父亲是否知道自己并非是他的亲生女儿呢?蝶影独自坐在窗前发愣,空洞的目光落在窗外阴霾的天空中。曼谷进入了雨季,她的心也一样变得湿漉漉的。或许他应该是知道的吧?否则他对她做出那样荒谬的事,又该怎么解释呢?
随手翻看着桌上摆放的一大落前几日发行的报刊,那上面几乎都用了或大或小的篇幅讲述甚至杜撰着父亲遭遇车祸的事。如若没有这层父女之情的阻隔,能得到如韦震这般高不可攀的男子的爱慕,她该感激的叩谢隆恩吧?从各方面来讲,他都太出色!作为女儿,她曾陪他出席过无数的社交酒会,整个曼谷不知有多少怀春女子在翘首等待着“梵天”的宠爱与垂青,而其中也不乏名门淑媛。可他偏偏不属于沉迷声色的男子,对待暗送秋波的妩媚女子最多只是淡然一笑。据说他有个地下情人,而她母亲却也坦然接受,他们夫妻二人在一起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母亲认为父亲有个专署的情人,总比出去乱搞要好的多,更何况那个女子从没同父亲一起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如果没猜错,前些日子她们在医院已经见过面了,虽然父亲当时只轻描淡写的介绍了她。
“小姐,请您下楼用餐吧。老爷说杜蓬先生帮他做完检查后,会留下来一起午餐。请您收拾一下再下去见客人。”佣人轻轻敲了敲半掩的门,合十施礼,在门口通告着。
“好的,你去吧。告诉父亲,我一会儿就下去。”蝶影转头淡淡回眸,懒懒应到。
“您好,杜蓬先生。”身着素灰无袖长群的蝶影,热情的问候到。
微胖的杜蓬风度翩翩站起身来,按照法国人的传统礼节,低头吻了蝶影的手背。这一举动让坐在餐桌主席的韦震心中即刻感到十二分的不爽。他很想提醒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老兄,这里是泰国,他面前是个华裔女子,“吻手礼”不适用于这里。可与此同时,他又在告诫自己,他是不是过分小心眼了?
“父亲的伤势已经痊愈了吗?”蝶影美目闪动,将散落在胸前的长发拨向身后,微笑着的询问。
“感谢上帝,他又一次安然无恙了。”杜蓬一手在胸前划着十字,轻松回答。
“老兄,我信仰梵天,不是上帝。”韦震不温不火的出言纠正,指尖缓缓轮转着碧绿的念珠。
“看起来梵天的确是在保佑着你,伤成那个样子,居然没有落下任何残疾,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杜蓬有着西方人的直率,说出的话总让东方人听着别扭。
“还是有一点残疾的。”韦震抬手点了点他一侧失去的锁骨,那儿的皮肤下已经形成一个深深的凹陷。
“噢,那根本不算是残疾,它不会影响你的任何活动。”谈到专业,杜蓬严谨的解释到。
“不必那么认真,开个玩笑而已。”韦震俊逸的面孔上浮现出一抹仁慈的轻淡笑容。
“我以为你是在怪我!我可是非常害怕惹你不开心的。”杜蓬半真半假的揶揄。“你是大名鼎鼎的梵天啊!你车祸住进医院,金融市场紧跟着一路下挫。”
杜蓬是极少数几个敢这样放肆得同韦震大开玩笑的人之一。韦震也不由笑出了声,假意埋怨到。“老兄,一座崭新的十层住院楼,价值两千万的先进医疗设备,还不能抚慰一下你的坏心情?”
“不不不,这次,我并没有帮太多忙,抢救你生还的是公立医院。”他无功焉敢受赂?“梵天”一向是有借有还的主儿。
“这个,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上次帮我救回了的蝶影,我说过欠你个人情!”韦震的目光温柔照在另一侧蝶影细腻白皙的俏脸上,口中继续对杜蓬解释到,“你知道,她是我心中的珍宝。”
若是从前,她会怀着无限感激,沉醉在他给予的深深父爱之中。可今日这话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蝶影顿时双颊绯红,担心父亲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