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照着金碧辉煌的屋顶,蝶影恍然发觉自己已经整整腻在慈爱的父亲身边一整天了。这样的机会实在是难得,自从有记忆开始,也没有过几次。父亲的确是太忙了。
“蝶影,早点回去吧,路上当心,不要让你母亲惦念。”韦震讲话时的面孔慈爱而威严,身为父亲,他又何尝不担心女儿呢?望着她远去的妙曼背影,淡淡开口:“阿虎,暗中护送小姐回去。”
“是。”假山后闪出的高大男子,应声而去。他这看似安逸的豪宅,又何曾真正安逸过?他近身总会有几个得力的亲信在暗处跟随着。他神态安然,内心却无法安然片刻。在这个帮派林立,龙蛇混杂的地方,难保会没有人寻仇。不知那个二十几年没见面的林潮阳处境怎样?是否也如他这般终日成慌成恐?大概不会吧?据说现在国内的治安比他这里好的多,至少电话里林潮阳是这么说的。
“阿龙,我要开个小会。替我招集一下各堂管事。多余的人不要叫。”
“梵天”一言,一小时之内,各堂口的“天王”,“护法”迅速坐满了一屋子。“忠义堂”一进门便是提刀捻须的红脸关爷,画堂前供养的是很有华人特色的福,禄,寿三星。韦震到场后,给“华裔诸神”上了几柱香,之后安排了诸多事宜,并交代自己最近要回祖籍潮州看看。社团内的琐碎事情就暂交黎伯负责。
夜色渐浓,曼谷的街市霓红初上,弄装艳抹,逐渐妖娆起来。这个城市在夜色中才显得更加真实生动。suan-nightbazzar夜市耸立的巨大而明亮的摩天轮。patp一ng夜市无数璀璨如繁星般的迪斯科和酒吧,这里便是曼谷最著名的红灯区。泰国是个自由的国度,游客在这里几乎可以随心所遇的选择美食和娱乐项目。可不知为什么?定居在这里二三百年的华人却始终保守,严于律己。有人甚至杜撰这样一个玩笑:来泰国旅游的中国游客一下飞机问的头一句几乎都是“请问哪里有人妖?”由此看来,开放20载后的当代国人比起旅居海外的华人真是不知要开化多少倍呢!
韦震忽然又想起了女儿,他若独自归乡,不免有些悲凉。何不带她同行?当作寻根也好,毕竟她血管中流淌的是龙的血液。于是电话告知蝶影收拾好行装,明日陪他启程。
“蝶影,你父亲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花容坐在一旁的竹椅上略显急躁的问。
“父亲要我陪他回潮州看个老朋友,明天就动身。”说罢,转身进了房间,认真的收拾起行囊。
韦震是打听到潮阳的消息了吗?为什么不告诉她一声,却要女儿同行呢?难道是花容觉得心中发闷,独自进了佛堂。神佛保佑,但愿一切平安。
飞机在广州白云国际机场稳稳降落,一行五人相继下了飞机。韦震走在最前面,面色温和,笑容可掬;头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理的服服帖帖;一件丝质凉衫,腕上一串晶莹剔透的帝王绿翡翠佛珠。跟在他身后的是韦蝶影,一袭象牙白的真丝长裙包裹着妙曼高挑的身材,头上是一条同色系的丝巾,长长的丝巾尾端在身后轻柔的飘扬,香奈尔的大眼镜,唇色艳丽丰盈。随行的另外四人,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秘书和三个高大警觉的黑衣保镖。
此一行人刚一出闸口,林潮阳一眼就认出了一别多年的患难之交:“阿震!”他站在人群中兴高采烈的挥动着双手。
“潮阳!”韦震呼唤老友的名字时,已是热泪盈眶。二十年了,他终于回归了这片生养他的土地,见到了故乡思念的亲人
陪同林潮阳接机的几个男子,迅速接过行李,故人相见,紧紧拥抱在一起,不断用力拍打着对方的脊背。二十年了,二十年
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林潮阳率先介绍身后的两个年轻男子:“我的长子林伯恩,次子林仲恩。”他不由将目光移到韦震身后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