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箭伤人之辈!”千钧一发之际,正欲借右足之力,避开三雄刀阵,然而右膝复又传来剧痛,脚下顿时失衡,往一旁跌倒下去。
“柳郎!”沐珺兰与双雁酣斗之时,已然察觉柳逸安这边情况,一招霜天唳月,一匹赤焰熊熊的剑幕顿时呼啸而出,出海狂龙一般的卷向薛陶二人,沐珺兰也借他二人招架之时,飞速扑向柳逸安,舍身不顾的将他拖起,那血色道:“走!一个人走!”
沐珺兰止住脚步,惊慌无措,旋即明白柳逸安用心,顿时泪如泉涌,痛声哭道:“要走一起走!”
柳逸安闻言怒吼道:“骆寅秋与我父亲是故交,不会对我如何,我留下来阻他们片刻!我行动不便,若是你我同行定然会被他们擒住,那时你便有死无生!”
“死便死!”沐珺兰跪坐在地上,远远的望着柳逸安痛哭不止,如瀑的秀发在晚风中飞舞,如雪的月光倾泻在她惨白的容颜之上,让人目不忍睹。沐珺兰泣道:“要我一个人走,我做不到!”
“你若死了,我焉能独活?”柳逸安此时再难以装出怒容,挣扎立起,哽咽喝道:“走!”
追逐而来之人此时已经抵达峪口,纷纷仗器逼近,却见到柳逸安横剑于颈,沐珺兰远远的箕坐在地上痛哭失声,一时面面相觑,竟无一人作声。
柳逸安知来人已到,用余光淡淡的瞥视一眼,手腕一转,手中长剑贴着颈根抬高寸许,厉声对沐珺兰喝道:“去找我师伯,日后我自会去找你!”却见沐珺兰依旧呆坐在地上,没有半分动作,顿时剑眉一蹙,五指应时加力,一抹嫣红从颈上流淌而下,那长剑剑身反射着银月冷光,可清晰见到一道鲜血缓缓淌下,点点滴滴从剑尖滴落。
“不要!”沐珺兰见状惊声尖叫起来,正欲飞扑过来,却听得柳逸安声如惊雷的一声咆哮:“走!”
沐珺兰惊恐的止住脚步,一双美目下泪水潺湲,惨白的双唇已经被咬出道道血痕,呆呆的伫立了片刻,终于狠一咬牙,背转身狂奔而去,风中传来嘶哑的呜咽声一阵紧似一阵。
柳逸安心中略觉释然,手中长剑冉冉放下,冲着那月夜中飘远的浅红背影呼喊道:“在我去找你之前,不许回来!”
铜翎铁羽见状,仗器跃上崖壁,欲待避过柳逸安前去捉拿沐珺兰,却听得一声暴喝:“谁敢去追!”柳逸安蓦然转身,手中长剑向天勾画出一条飘逸弧线,数尺长的雪芒直刺云霄,犹如孔雀开屏时绮丽的尾羽,犹如流星经天时绚烂的光芒,柳逸安长剑划过,仿佛在空中打开一把巨大的折扇,道道剑影仿佛扇骨一般,层层叠叠,雪白真气则铺泻开来,凭空铸成一道有形无质的屏障,攀援着千仞之壁呼啸而上,撞击在岩石之上,一阵碎石沙砾雨滴一般从空中洒落而下。
薛坚陶劲见状大骇,暗蕴真气停落在峭壁之上,枪戟疾出,架向那一片剑光,皆觉一阵蚀骨寒冷从兵刃上穿透而来,十指顿感一阵麻痹,慌忙反身疾退,落地后依旧倒退了数十步才堪堪化解去席卷而来的森森罡气。
柳逸安举剑平指,睥睨四下,阴阴的说道:“除非从我尸身上践踏过去!”眼前蓟牧亭与双雁三雄分立两侧,骆寅秋与狄沧澜立于正中,最后赶来的却是那骆之远,追奔如此之久却不见他呼吸急促,柳逸安留意到他充满愤恨的眼神,顿觉一丝心惊。
“还有一人!”柳逸安初时分辨出应有十人追来,而如今却只见眼前九人,周围亦感觉不到其他人气息,心中泛起一阵隐忧:“那人,是另寻路径去追兰妹去了,还是屏息蛰伏在一侧?”忽而想到在岁寒庄上用拂尘拦截自己的那人,当时不曾看清面庞,心中略一计较,那人应是追来的第十人不假,却不知柳逸安一时心绪纷飞,却见骆寅秋上前洪声道:“柳逸安,勿要再执迷不悟,若是你此时能够悔改,估念令尊的颜面,老夫不会与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