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当田野把‘叶之心’套在我的脖颈上的时候,我有点窒息,仿佛套在我脖颈上的不是项链,而是一条细细地绳索,能把脖颈勒出血的绳索,能让我不能呼吸的绳索。
我想把它摘下来,可是田野说它的特别之处就在于没有出口,于是我很绝望,那锋利的熠熠生辉的叶片像一把刀从我的脖颈一直延伸到心脏。
难道今生我只能被他美丽的绳索套住吗?‘叶之心’没有开口,除非它断了,那么我可以把它弄断吗?它断的同时,我的脖颈会不会被它割破,难道我们要同归于尽吗?
我不喜欢‘叶之心’,一点也不喜欢,戴着它我很不舒服,可是没有办法它没有开口。
田野问我想要什么?他说如果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去摘,听起来多么另人感动,可是我要一辆车他都不给,他怎么可以把我当作小孩子一样哄骗。
总感觉车就是一个我从囹圄之中走出去的隐秘隧道,或者说是一个能带我出去的唯一载体,我想把这条隧道搭建起来,可是我做不到。
我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不是他养的一只宠物,稍微走远一点就会迷路,他不能因为担心我的安全就把我软禁在孤独的世界中,他的这种爱太自私。
他出差的时候我一天都不说话,我都快成了哑巴,我都忘记了如何发声,我只能与杂志上那生硬的文字面对面,在电视中感受生活的多彩多姿,我快成了傻子,孤独的空气中没有一点养分,我都快要憋死了。
我就是大叫一声也没有人听到,在我的世界中没有嘈杂与安静之分,如一潭没有生机的死水。
终于有一天我踏出去了,我遇到了陈默,是他让我呼吸了大自然的第一屡新鲜空气,挽救了我濒临死亡的心脏,让我明白了我还是活在这个世界中的人,一个需要自由c爱和交流的女人,虽然我不能像其它女人一样站在阳光下跳舞,但我可以站在背光处低吟。
当我坐在车里的时候(田野的车除外),我就有一种奔跑的感觉,仿佛自己在没有任何藩篱的大街上狂奔,迎着阳光,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路的两边是鲜花和绿草。
所以我渴望有一辆车,让我在极度寂寞的时候找一找狂奔的感觉,尽管那只是一种虚幻的感觉,但我也想要,它能让我的心灵得到片刻的呼吸或者说让我寂寞的心得到了片刻的麻醉。
我要遁逃,我不要在这窒息的空间中苟延残喘,如果田野不把通向外面的门打开,那么我就变成小溪水,一点点流出去,如果流不出去,我就让自己渗透在我脚下的土地中,总之我受够了,我不能坐以待毙。
早上我很晚才起床,他已经为我准备了早餐,我最不喜欢吃早餐了,可是只要他在家,就会逼着我吃下去,他说我太瘦,一定要多吃。
我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拉着他去看给我的惊喜,停在我面前的是一辆我梦中的黑色的车,像一个英俊的男人岿然不动,我怦然心动,看到它,我有种即将得救的感觉,似乎我那条通往外面世界的隧道打通了。
玫瑰的香气搀杂着甜腻的蛋糕香弥漫在空气中,让这个秋天依旧沾染着夏的气息。但秋天始终是秋天,正当我把笑容挂在脸上的时候,秋天的第一片树叶滑过了我的睡衣,落在了地上,我和田野都没有踩它。
这是辆新款的奔驰,外形奢华,室内舒适,田野吻着我说想要我,可是我不习惯和第二个男人在车里,有田野在,我的那个保护膜就无法形成。有田野在,车的空间会无端的缩小,小的似乎只能让我们背靠着背,无法动弹,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我想到了陈默所说的那个盒子,那个被我涂成黑色的盒子,我不能让我的根移植出去,但我可以让我的藤蔓爬出去,我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我看着奶油蛋糕,似乎聆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