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片黑暗,只有一盆碳火在着微弱的红光。在这静寂的夜中,屋内不时可以听见隐约的“沙沙”声,那是雪花落在屋顶出的声音。天寒地冻,已是隆冬,大雪纷飞于玉宇之中,顷刻便在黑暗中给大地披上了素美的白衣。
黑暗的屋中,一张砖土炕上,有一个青年正缩在厚厚的棉被里。他紧闭着双目,那眼珠正在眼皮底下不时的转动,微张的嘴唇翕动着,额头上已渗出了点点细密的汗珠。
他应该是在一个梦中,而且是一个很逼真c很可怕的梦中。
他看见了什么?
一把银色的枪,如闪电般在他眼前划过,在他的眼底留下了一条挥之不去的轨迹。然后,是眩目的红,几乎充斥了他的视野,只有那条耀眼的银色轨迹夹杂其中。
然后,响起了一个老而洪亮的笑声。
“哈哈哈,有了这家肥户的油水,老子又能逍遥上好几年,嘿嘿,老天待我不薄啊!”
这是个五十左右的男子,精瘦的脸,一双狭小的鼠目,身材细而长,留着中长头。他上身敞开着一件老式的黑色尼大衣,上面已然充满了潮湿的暗红。右手紧握着的,正是那把迅疾如闪电的银枪。
画面一转,又到了一处郊外的仓库似的建筑边。
两个十四c五岁的少年,偷偷的爬进了仓库围墙,在光线昏暗的库房区里左转右绕,忽然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那个高大一些的少年低声说道。
后面那个瘦小的少年也不答话,从裤兜里掏出工具,开始撬那间小库房的门。
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那几件在钳工台上加工出来的工具在他手里就象有生命的蚯蚓一般,随着他的手或抖c或拱c或拉。
“小涛,快点!我估计这里有轮班巡查。”
那瘦小少年的鼻尖渗出细细的汗珠,全神贯注的对付那把合金子母双滚珠双弹簧锁芯的门锁。他的神色冷静而从容,眼中的目光坚定而自信。
“啪嗒”一声轻响。
“搞定!”瘦小少年低沉着嗓音道。那高大的少年对他树了下拇指,然后把门推开了道缝隙,将耳朵在缝隙里听了听,然后把门开大了一些闪身进去,瘦小少年也随之进入。
这是个狭小的库房,只有二十来个平方。中间有个白铁皮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褐色皮箱。
两个少年走到铁皮桌子前,高大少年对伙伴说:“你把它弄开,看看是不是我们找的货。”
那瘦小少年看了看周围,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些什么顾忌。但他还是走上去,察看了一下箱锁,便又拿出一套更细小的工具开始破锁。
那箱子的锁孔是六边的,旁边还有六位密码。少年先撬开了那六孔三芯锁,然后用一个充满孔洞的薄铁皮将锁孔的几把细小工具固定住,是锁孔保持打开状态。然后拿出一卷透明的粘性薄膜,剪下一片轻轻的覆盖在六位密码转轮上。他用手指在六个转轮上都按了一下,然后再把薄膜小心的揭了下来。用一把被红布蒙住的微型手电照在薄膜上。
很可惜,主人经常擦拭转轮,薄膜上没有任何指纹c污垢之类的痕迹。
他咧嘴微微一笑,把薄膜粘面朝上反放在铁皮桌上,然后从腰间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细长的试管型瓶子。“通”的一声,拔开上面的塞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在薄膜上。
人的手指有汗,汗水是弱碱性的。
透明的薄膜上渐渐显现出微弱的颜色,那转轮被人用干布擦过,就算能把指纹之类的痕迹擦干净,不用特殊的药剂擦洗是不可能将汗水留下的酸碱残留洗净的。
他将手电照在薄膜上,全神贯注的观察着那微弱颜色的变化。过了一会,他把薄膜收进挎包里。然后按刚才记下的顺序开始转动其中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