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姑娘一起养大,自是情深意切,听说纳了太子妃之后这近半年,也没有纳入其他女子,若说他此次巡幸金陵,意在杭州,这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申柏辽劝道:“殿下,此事还需再做谋划,还是把太子殿下接到王府来仔细打探一番再做决断吧?”
栎被他又劝了一番,似乎也有些动摇,便又命人去接太子,说是皖王最近偶感春寒,身体欠佳云云,季涟听说皖王病了,便要官员回去传话,说是太子将亲至王府,探望皇叔的病情。
皖王栎便在几位名医的打点下卧病在床了。
谁知季涟到达王府的时候,栎看到季涟的脸色似乎比他更差,仪容萧索,双目失神。
栎让左右婢女艰难的扶了自己起身,做拜见太子状,季涟忙命人拦住了他,道:“都是一家人,五叔何必如此客气呢?侄儿听说五叔病了,不知现下怎么样了?”
旁边一位郎中回道:“回禀太子殿下,王爷这些日子一直叫头痛,起初以为是操劳过度,谁知休养了几日也不见好,诊治下来,恐是头风作。”
季涟点点头,坐在床边道:“五叔一直为社稷劳心劳力,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才好。”
栎忙称谢,又道:“五叔我前几日送过去几个江南秦淮的舞姬,不知道殿下觉得如何?”
季涟听说舞姬二字,脸色似乎更暗了,半晌才道:“谢五叔关心,侄儿侄儿只恐无福消受美人恩,那些舞姬侄儿已经看过了,都很好,只是”,又沉默半晌,才道:“还是等五叔身子好了,留着自用吧。”
栎忙道:“怎么侄儿对她们不满意么?如此五叔再派人去苏杭替你寻一些来,人不风流枉少年嘛,五叔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侍妾都有四五个了。”
季涟仍只是惨淡的笑笑,并不多言。
栎在床上似是头风有些作的样子,只是嚷头痛,季涟忙让郎中即时就症,自己退了出来,不多时,有一婢女出来报曰皖王殿下好些了,再请太子殿下进去,季涟又仔细的问询那位郎中究竟皖王的病是何时落下的。
郎中答道:“王爷以前就有些头风旧症,在京城时似乎并不碍事,到藩地之后,赣皖水气湿重,这才日渐一日的重了起来。”
栎忙摇手道:“太子不要为五叔这点子事费心了只怕早晚是好不了了。”
季涟忙道:“既是因为南方水气重,五叔何不上书父皇,请回京保养呢?”
栎欲言又止的样子,半晌才道:“既已离京就国,哪有轻易能回去的道理?”
季涟见皖王如此消沉的样子,默然道:“都是侄儿害了五叔。”
栎笑道:“五叔自己身子不好,关太子殿下什么事呢。”
季涟又安慰半天,要五叔注意身体云云,便回栎给他安排的住处安歇了。
已经离金陵不远了,季涟便也不急着赶路,又见皖王栎身体欠佳,便准备在王府盘桓了几日,第三日便有下人来报,说皖王身子已经大好,在王府正厅设宴正式招待太子殿下。
宴席上又有歌女助兴,季涟听得兴致索然,只是低头喝闷酒,不多时便有些醉意。旁边的皖王似乎大病初愈分外开心,也是一杯又一杯的落肚。
下面的歌女换了一班又一班,新上来的那个正在唱江南的民歌小曲。
栎带着醉意向季涟道:“五叔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殿下你不要在意啊?”
季涟也有几分上头了,忙道:“五叔这么客气作甚,还是照以前叫我涟儿就是了。”
栎指着下面的歌女道:“五叔突然想起来,永昌八年的时候,皇嫂给你寻了一个江南女子,不知,不知后来怎样了?”
季涟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变,闷声道:“侄儿也不知道侄儿已经有近半年没有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