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季涟和柳心瓴,还有从长安来的亲随以及在两湖找襄王搜刮来的一些官员等,坐着三艘大船,从武昌直下九江,在九江停靠了一天,到了驿馆,又有赣皖一带的官员开始出来接待。
在驿馆休息的那一天,皖王栎派来的使者到了,说皖王正在安庆等候太子,带来的还有送给太子的六名舞姬,传说是名动秦淮的第一教坊的女子,皖王特地遣人去金陵买过来献给太子的。
季涟笑纳了,马上在驿馆要人布置歌舞场,让那六个舞姬表演最拿手的歌舞给大家看。
二月二十一,皖王栎在王府接到前去迎接太子殿下的使者的密报。上面说,太子殿下在安庆驿馆欣赏歌舞时,看到一半突然失声痛哭,不能自已,周围的随行人员劝不住,只能称太子殿下酒醉将他扶入内室,而送去的几名舞姬也被安置在驿馆,未能得到太子殿下进一步的垂青。
皖王栎被季涟这一行为弄得莫名惊诧,忙叫了幕僚们来商议。
皖王府上的幕僚们各抒己见,有的说太子殿下长居深宫,未欣赏过如此绝色的江南舞姬,喜极而泣;有人说太子殿下感怀身世——有传言说他的母亲就是一个舞姬;只有最得栎宠信的幕僚申柏辽一直沉默不语。
栎见申柏辽一直沉默不语,便问道:“申先生可有什么高见?”
申柏辽道:“在下并未见过太子殿下当时的情景,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做如此形状。”
栎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以为,太子此次巡幸金陵和本王有关联么?”
申柏辽思忖半晌,道:“此次太子巡幸,实在是事出突然,在下也不知道太子此时出巡有何所图。陛下对太子的态度似乎也一直都不明朗,听说朝中大臣已经在猜测陛下对太子的恩宠似乎已远不如当年。”
栎点头道:“此事本王也有所耳闻。皇兄追封太子生母,表面上看起来是表太子一番孝心,实际上却在向天下人昭告太子并非嫡子只是,当年若不是因为本王的这个侄儿,本王又何止流落至此呢!”说着脸上犹有忿忿之色。
第二日,先前去迎接季涟的官员,已有两个先行回到皖王府,栎忙把这二人召来问话,谁知这二人对当日的情形也是摸不着头脑,栎询问再三,才有一人道:“下官下官在柳侍郎要人扶太子殿下回去歇息时,似乎听到太子殿下说了一句话,只是下官听得不甚真切。”
栎忙问:“究竟太子说了什么?”
那人答道:“太子殿下似乎说,此生不复见江南女子,大约是这几个词,后面好像还说了什么,却被柳侍郎前来挡住了,下官便再听不见后面的了。”
栎听到这番回答,似有所悟,忙召了申柏辽前来,非常神秘的向申柏辽道:“先生,本王以为,太子殿下此番巡幸金陵,很有可能是为了一个女子!”
申柏辽一片茫然道:“一个女子?什么女子?”
栎颇有得色的笑道:“先生有所不知,这也是皇家的一桩秘闻。本王的父皇在时,十分宠爱太子殿下,皇嫂在太子殿下不满十岁时,就为他在杭州寻了一个女子,乃是杭州富孙璞家的女儿,当时才四岁多,把她接到东宫去玩。父皇见了也十分赏识,从此把太子殿下和那个孙姑娘一起养在宫里,准备等那位孙姑娘及笈之后就为他大婚。”
申柏辽点头道:“此事在下确实从未听说过。”
栎又道:“只是去年不知怎的,皇兄却突然为本王这位侄儿另选了一个太子妃,实在令人费解。本王后来还听说,那位孙姑娘在太子大婚之后就自请回了杭州。”
申柏辽皱眉道:“可是在下一直听说这位太子殿下机制睿略,怎会为了一个妇人做如此荒唐之举,此事恐怕有诈啊殿下。”
栎听他如此说,颇不以为意道:“先生,本王这位侄儿,从小就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