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得隔邻那少年书生幽幽叹了口气上官婉儿想道:“敢情他也听到我这边的说话了?他为什么叹气?”店小二候她吃完晚饭收拾东西出去信手关上房门道:“姑娘早些安歇有什么事情我再告诉你。”
上官婉儿却哪里睡得着觉一直想看那书生的古怪行径耳听鼓打三更心中烦躁披衣而起到院子里散步只见隔邻未灭纸糊的窗上现出少年书生的影子。
上管婉儿凑近窗子去看只听得那书生叹了口气轻轻念道:“无计可除愁思量唯入梦。”一面解长衫的钮扣看这情形似是刚欲宽衣就寝上官婉儿正想离开忽然吓了一跳但见他将帽了脱下随手放在桌上帽口朝天帽子里竟然缀有十几粒夜明珠精光耀眼桌上的油灯也给它比下去了。
上官婉儿定了定神心道:“原来那三拨强盗果然是为他而来。呀这书生也太大意了。”心念未已忽听得围墙外有“擦擦”的声音声音其微要不足上官婉儿心中早就捉防强盗绝对不会留神。
院子里有棵梧洞上官婉儿脚尖一点飞身上树。她武功虽不很强但自小在栈道上练习轻功飞身上树树枝动也不动那书生丝毫没有察觉。上官婉儿藏好身子只见房中已灭桌子上的夜明珠光华更露上官婉儿心道:“你倒安心睡觉可要累我为你担心”眨眼之间但听得衣襟带风之声两条人影飞上墙头正是途中所遇的第一拨强盗那两个强盗在墙头上一伏正正对着书生的房间。上官婉儿捏紧匕只待那两个强盗窜进去行劫她就要掷出飞刀。
可是那两个强盗却并不进去行动伙在墙头上唧唧私语。上官婉儿自小练习暗器耳音极灵只听得一个强盗说道:“我看龙五爹要咱们迎接的人绝不会是那个酸丁。”另一个强盗道:
“迹象稍有可疑神气终是不似”先前那个强盗道:“不过咱们也没有白来听说有个要上京告密的乡汉今晚就在这店中投宿。”他同伴道:“我已探清楚了就住在东面第三间房间。只不知他要告的是什么事情?”先头那强盗道:“管他什么事情将他干掉了总不会错”说到此处两人便在墙卜爬动爬到东面身形一长便要窜入张老三所住的那间房间。
上官婉儿疑惑之极她最初以为那两个强盗定是来打劫这少年书生谁知不是继而又以为是恶霸派来杀张老三的但听他们的口气却又不似是恶霸所差。待要不管转念一想:
“张老三是个苦人我既见到此事焉能不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两个强盗飞身窜下的时候上官婉儿两柄匕破空飞出。上官婉儿这几年来在剑阁上练飞刀之技天上飞过的兀鹰也只是一刀便中满拟这两个强盗定会给她棚个透明窟窿哪知这两上强盗身形还未落地在半空中一个转身竟然把她所的两柄匕都接着了就像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上官婉儿不禁大惊失色。
那两个强盗也似颇感意外微微“噫”了一声倏的又跳上墙头游目四顾上官婉儿屏息呼吸看他们动静。陡然间只见他们双手齐扬两柄匕闪电般的向树上飞来上官婉儿夹在两株交结的树之间闪动不便眼见两柄匕飞到跟前听那挟风呼啸之声力道极强又不敢仰手去接。心中刚叫得一声“不妙!”忽地那两支匕好似给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失了准头啪啦两声。插在树桠上离上官婉儿的耳门不到五寸。就在这时只听得“砰砰”两声两个强盗都从墙头上跌下去了!
上官婉几呆呆愕店小二听得声息赶出来看只见那书生披着睡袍意态悠闲的倚在门前一见店小二便抱怨道:
“你们店子里的老鼠怎的这么多有几只老鼠在我向前公然打架嘈得我睡不着觉。”店小二笑道:“啊原来是老鼠打架相公你打老鼠?”书生道:“是呀可惜打它不着。”店小二失笑道:“我还以为是鼠窃呢原来是相公打老鼠出的声响多多包涵多多包涵。”搭讪一阵便自走了。那少年昂向天曼声吟道:
“良夜迢迢来鼠子扰人清梦不成眠。可恨呵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