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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难住。谁知先生张口便读yue(月音)并且解释说:“你现在所蹲的地方就是这个字的意思。”这个露头青听了顿时张口结舌。



    先生酷爱读书可是经过战火的焚烧他的藏书除了绝无仅有的几本早已黄的线装本以外很少再有别的了。后来又经历一场文化大革命连残存的几本线装本也不见了。如果有哪一天他在道路上拣到一张烂报纸他会千遍万遍地看个过瘾并且千方百计地把它保存好。



    为了还老先生一个公平的说法作者曾经作过这样一个大胆的假设:假设老先生生活于一个处处洋溢着浓厚文化气氛的城市里并且拥有一个良好的治学环境也许他会成为一位名副其实的大学问家至少是一位学者。他极有可能在中国古代哲学c历史学c宗教学c文学以及书法等方面有着重大建树。



    我的这种假设并不是一点根据都没有。早在三十多年前先生在极小的圈子里表过这样的观点:不是阶级斗争的理论家而是阶级斗争的实践者。因为他在阶级斗争理论上并没有重大建树或者说他的理论并没有越马克思和列宁阶级斗争理论的范畴。他的许多论著如《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等都是关于阶级斗争实践的学说。没想到三十年后的2一一5年的冬季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中国人民大学听丁小平教授以《关于红楼梦的哲学思考》为题目(题目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这个意思)的学术演讲现丁教授的观点跟先生不谋而合。当时还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然而这种观点对我来说早就不陌生了。



    令人遗憾的是由于历史的误会当这位不可多见的文化老人默默地走后他留给人们的除了怜悯和笑谈外再无别的。



    记得有一位哲人说过历史是一面最公平的镜子。在芦花村人们的心目中老先生可以被说成是一个疯子一个书呆子一个孤苦伶仃c可怜巴巴的老人甚至可以被说成是一个废人惟独不能说他是一个坏人。正因为如此轰轰烈烈的十年浩劫斗争形势那么残酷和激烈他却幸免了一次又一次的政治灾难。



    在那种无情的环境下不是没有人想整他那几个出尽风头的红卫兵造反派早已把目光瞄准了他。在他们的眼里老先生是一本最典型的反面教材。他们多想把这本活教材作为自己猎取政治资本的工具啊。也许那些遥远的记忆对他们并不重要可是他们的爹娘他们的爷爷奶奶c大爷大娘c叔叔婶子的心里还有一本帐。



    人们不会忘记解放前的艰难岁月。每年的麦子黄梢c高粱红穗时先生总会被父亲派到田间地头照看庄稼。那时村里人很多吃了上顿没下顿眼见得冯老财主那鸦飞不过的田产里长出诱人的庄稼谁不想趁机捞一把?每当看到那些可怜巴巴的人缩头缩脑地潜到自己的庄稼地里时先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撞见扛着鼓囊囊包裹的人从庄稼地里走出先生也不为难人家只是提醒他以后小心就是。有时老财主现庄稼被盗问及先生先生总是百般地替人家遮掩实在遮掩不过去只好任凭父亲打骂。



    更加难忘的是1962年的深秋当最后一片落叶离开树枝时忽然阴风四起瘟疫大作灾难又一次席卷大地。十天之内邻村已有数条生命被病魔夺去。噩耗接踵而来芦花村的人们惶惶不可终日。在一个风高月黑的深夜伴随着第一声绝望的残叫死亡的阴影把一颗颗胆怯的心揪得痛不堪言。一时间“天塌地陷”的传说不翼而飞。当第二声残叫即将出时一位叫花子模样的老书生出现了。他凭借着自幼学得的一手好针灸留住了这条汉子的性命。当一个又一个即将终结的生命在先生的针头下又恢复了活力时“疯老头”的雅号一夜之间被“活神仙”取而代之。“疯老头”也好“活神仙”也罢老先生并没有在名字上有所计较。



    老先生一辈子没有娶过女人在他年轻的时候倒是定过两次亲后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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