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方在向她索债她不停地解释对方仍然不依不饶。最后她烦了也因为我在旁边有点窘。说:“我这不刚从荷兰回来嘛这样吧我手里还有些荷兰盾明天换了美元一准儿给你。别烦了好不好?这么晚了不要打扰人家睡觉。”
扔下了电话。
却不走怔怔地站着。
我问:“出什么事儿啦?”
她摇摇头。
“欠谁的钱?这么逼债。”
她迟疑了一下“我姐夫。”
我愣了半天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便问:“欠他多少钱我来帮你还吧?”
她吃惊地看着我慌忙说:“不用不用谢了g一一d eveng (晚安)。”
去了。
第二天晚上汪虹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大塑料袋领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来了。她介绍说这是她姐夫。原来她把昨天夜里逼债那主儿给领来了。
那爷们儿一口天津话嘛嘛的听着特烦。
我们吃过饭了余阳便问汪虹吃了吗?汪虹那时已经跟余阳熟到一点客气都不用讲的程度了说没吃跑了一下午要饿死了。
余阳问:“蛋炒饭行吗?放点国内带来的腊肠再弄一个榨菜肉丝汤。”
汪虹说:“好的好的拜托你快一点。”
余阳说:“快得很你先给姐夫沏一杯茶——我床头有铁观音。”说罢扎起围裙便丁丁当当弄了起来。
余阳平素小气得很带了点四川腊肠我们都很少吃。那罐儿铁观音更是当宝贝似的供在床头我从来没喝过——我也没见他喝过。这回倒好全拿出来孝敬姐夫了。
那爷们儿连吃了三大碗打着腊肠嗝走了。
汪虹把大袋子放到桌上打开原来是一袋子水果。有葡萄有香蕉还有猕猴桃。
“来余阳田力吃水果。”她说。
余阳兴致勃勃地挑了个猕猴桃一边剥皮儿一边问:“财啦?”
汪虹笑了但只是一刹那阴云又布满了脸。“到哪儿财去?我们要分别了——我大姑给我找了个工作去给一个北京老板打工明儿一早就得去。”
“给多少钱呀?”余阳问。
“一千美元一个月包吃包住。”汪虹说。
“行呀!”余阳两眼放光“工资不低呀。”
“我不愿意去。”她幽幽地说。
第二天一早我们开车送她去打工的地方。是在布拉格四区一座挺大的h一e还有一个挺大的花园。
我在门口停下车对汪虹说:“有事儿就打电话。”
汪虹说:“那没事儿呢?”
我笑了“没事儿当然也可以打。”
“那好再见。”她伸出手来。
余阳已经下了车殷勤地帮她拎着东西俩人一块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