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她十岁。大情人在罗马尼亚做贸易三番五次来信来电话邀她去布加勒斯特共同展。她委实难以决断——既舍不下小情人的单纯可爱又无法割断对大情人那种成熟男人的迷恋。最终她还是在小情人的哭声中登上了开往布加勒斯特的国际列车。半年后当她满身疮痍一无所有地回到布拉格时小情人已不知去向。
她万念俱灰下决心把自己嫁掉于是便去了荷比卢德法然而毫无斩获。正在她流离失所提着大包小包准备去两个素昧平生的男人那里投宿的时候却与音讯皆无的小情人在地铁里不期而遇。
能不让她悲喜交集?
小情人告诉她自她狠心走了以后他视布拉格为伤心地只身前往捷克南部一个美丽小城在那里开了一个专卖中国纺织品的小商店。
“你能跟我去吗?”小情人怯怯地问。
汪虹热泪盈眶当即决定前往。
在小城两人过了三天昏天黑地的爱情生活。汪虹觉得美极了所有的烦恼都被她忘得光光的。
但小情人并没有忘。
第四天他们因为一件小事生争执。小情人生气了借题挥把汪虹抛下他去布加勒斯特这段永远的把柄端了出来痛骂之后让她立即滚蛋。
于是才有了我们在大马屁股底下接她的一段事。
她明白她和小情人的爱情是不会有结果的因为大家面对的都是严峻的生存压力。如果为了一段明知不会有结果的浪漫而与我们失之交臂后果也许会是灾难性的。
当然这些都是汪虹在以后的日子里告诉我的。当时我们之间的话并不多——哪个女性会喜欢和一个不修边幅c粗声大气c经常恶言恶语的刻薄男人说话?
看着汪虹和余阳一个切菜一个剥葱一个刷锅一个洗碗乐乐呵呵亲亲热热的样子我只有用李敖的四句诗来解嘲——
老夫古怪
小姐海派。
去他的吧
大爷不爱!
几天过去了她对我们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这里的“我们”主要应该是我对余阳她已经足够了解了。多年以后我们回忆起在布拉格的日子她仍念念不忘地说:“和余阳在一起真好。”
无限神往之状溢于言表。
可不是嘛上下车要为她开车门吃饭要为她布菜所有的活儿都替她做——包括熨裤子。
能不“真好”吗?
我笑话余阳余阳一撇嘴说你懂什么呀?这叫“真他妈(nt1eg 绅士)。”
慢慢地她也跟我话多起来。她认为我虽然长得凶神恶煞其实并不可怕;虽然言语刻薄心地还算好;虽然不像余阳那样“真他妈”但是挺仗义。
重要的是:我是老板。
一天夜里已经11点多了一位先生打来电话说要找汪虹。电话就在我床头我便躺在被窝里喊她。
她来了穿着睡衣说声谢谢便拿起了电话。
谈话不够愉快。
大致可以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