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虹的到来我自认对我们的生活没有什么重大改变无非是吃了几次安眠药而已。而且她的噩梦也愈来愈少了我们慢慢也可以不用服药就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把这归功于我们的友善以及由友善造成的欢乐祥和的生活氛围。
我不否认我也喜欢有一个年轻的异性生活在我们中间。她来的第二天早晨我走进客厅见我那些从来都是乱扔着的衣服如今被整齐地挂在衣柜里一堆从使馆讨要来的旧报纸几本从国内带来的中文书都归置得齐齐整整永不擦拭的家具如今都放着光甚至连空气里都有一丝淡淡的香味儿。
有女人的生活就是幸福的生活。
我们不需要肌肤相亲那太奢侈了;我们不需要含情脉脉地相互注视那太幼稚了;我们甚至也从来不讲那些隐晦的笑话那太下流了。只要有她在身旁我们便乐观开朗c谈笑风生c言语诙谐c机智幽默。汪虹不知道是她开了我们的智能还以为我们原本就是既高尚又聪明的男人于是便常常和我们一起开怀大笑。
“和你们在一起的这几天是我一生中笑得最多的时候。”
她郑重地说。
但是汪虹的到来极大地改变了余阳的生理——心理是否改变我不好妄断。先余阳变得更勤快c更周到c更细致小心这都不是坏事。可他由于天天要同汪虹进行大量的c题目广泛的谈话而频繁使用温柔得如同美声唱法的气嗓子对于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又无处可逃的我来说不啻是一种灾难。
我读过辩证法懂得福祸相倚的道理:没有死就没有生;没有苦难就没有幸福;没有温柔的气嗓子就没有丰满的汪虹。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马光要回国了走之前来向我们辞行。他听着余阳在那边厢呢呢喃喃嘀嘀咕咕地和汪虹说话便问:
“还有谁?”
我说:“没有谁呀?”
他又问:“这是谁在说话?”
我说:“是余阳呀怎么了?”
他诧异地问:“他怎么变成这种声音了?”
我苦笑:“我已经听惯了。”
马光是个粗人他看了我一会儿脸上逐渐堆满了坏笑低声说:“是不是你小子想独占花魁夜里把余阳给阉了?”
我强忍住笑“滚你的蛋吧是他自个儿把自个儿给阉了。”
其实汪虹也非常愿意和余阳聊天。
很自然哪个女性不喜欢一个男人对自己的熨贴c呵护和关爱呢?尤其是向余阳请教有关英语语法的一些问题时他旁征博引c循循善诱c举一反三c娓娓道来c如数家珍常令汪虹喜不自禁——这个地方真来对了!不仅有不用花钱的房子不用花钱的三餐而且还有不用花钱的tax1不用花钱的英语老师!
她当然要喜不自禁了。
欣喜之余还有些后怕——为她当初的孟浪后怕。那天她之所以没有去陈妍家以至让余阳输了个一塌糊涂是因为在地铁里碰到了她在布拉格的小情人。当年她在布拉格与小情人相识相爱却又在回国途中莫斯科——北京的国际列车上认识了大情人同样又是一番难舍难分。小情人小她三岁大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