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回到家以后很自然地给方茴奶奶家打了电话,可是一向和蔼的老人却语气冷淡地说:“方茴不在。”还没等陈寻再问点什么,那边已经变成忙音。陈寻有点奇怪,接着拨给了她自己家,是她爸爸接的,一样的简单冷漠,而答案却让他很诧异,居然还是那句“方茴不在”。陈寻突然不知所措。
他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办法,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找到她去问问她。
我想那种感觉肯定很绝望,明明如此亲近的两个人,却可以在一瞬之间分开,可怕的是,他都不知道究竟分开了多远。
那时候的陈寻还是年轻的,他不甘这种失落。他不敢再给方茴家打电话,于是他就托自己的同学朋友们,赵烨c林嘉茉c吴婷婷c孙涛c杨晴等,去给方茴家打电话。他知道这种行为可能很骚扰,也明白会因此更加降低方茴在他发小儿心中的信任度,可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了。到了现在,方茴的神秘感对陈寻而言已经不是一种吸引了,准确地说,而是不安与煎熬。
但是结果仍然让他失望,不管是方茴的爸爸还是奶奶都没说她去了哪里,问来问去都只是说她不在。
就这样几乎折腾了一晚,第二天陈寻早早的就骑车去学校了,他完全忽略了自己的生日,也没有丝毫的开心与兴奋。他只想赶紧见到方茴,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陈寻几乎是第一个到的,他也没进去,就在校门口坐在车后架上四处张望。陆陆续续的有人来了,陈寻面儿熟人缘广,不少人跟他打招呼,但他都没怎么理,挥挥手就过去了。王曼曼进来时跟他说生日快乐,他也仅仅点了点头。一直等了很久,方茴才姗姗来迟,她没骑车,看见陈寻忙小跑了几步过去。
“生生日快乐。”方茴还没喘匀气,笑眯眯地说。
可是陈寻却没有丝毫领情,他面容冷淡地说:“昨天干吗去了?”
“啊?”方茴被他问得发蒙,不明所以地说,“我一直在家,没干吗啊”
“是吗?”陈寻冷笑了一下,转身推起了车。
方茴发觉了他的不开心,她突然想起自己昨天的确出去了一趟,去一个小商品市场取为陈寻定做的“米链”。那是那会儿挺流行的小项链,吊坠是一个很小的玻璃瓶,里面的透明油状液体中装着米和一些亮晶晶小珠子,在米粒上面可以写字,方茴定制的那个写着“陈寻生日快乐”。方茴觉得陈寻一定是以为自己没给他准备礼物,所以别扭了,她从书包里拿出那条小项链,拉住陈寻说:“对了!下午是出去了一会,我去”
“别骗人了!”陈寻甩开她的手说,“我问你晚上!晚上去了哪儿!我轮着番的让人给你自己家c你奶奶家打电话,都说你不在!方茴,你跟我说实话就那么费劲么!”
方茴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项链上的小瓶子在两人之间晃来晃去,最终滑落在了地上,小玻璃瓶应声而碎,写着“陈寻生日快乐”的几颗米粒滚落四散,沾上了脏兮兮的土。方茴悲伤地看着陈寻,慢慢把手收了回去。
陈寻毫不示弱地问:“说啊!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在家。”方茴抿着嘴唇说。
“方茴!”陈寻几乎是嚷着说,“你别再”
“在我妈妈家。”方茴的声音很小,但还是一下子就让陈寻停止了怒吼,“我妈和我爸离婚了。”
操场的大喇叭响起了集合的声音,方茴低着头从陈寻旁边走过,陈寻犹豫地拉住她的衣袖,小声说:“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我不想和别人不一样。”
方茴深吸了口气,挣开陈寻的手,擦了擦眼睛向操场跑去。
陈寻觉得心像被什么刺穿了一样,生疼生疼的。他默默蹲下,一粒一粒的捡起了地下那些碎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