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从上到下都很干净。
除了脖子上挂着的那块‘传家玉’,浑身上下还没什么他自己的行头。
身上绕着五花大绑的绳索,被扔到了马背上一路颠簸到了北大营。
山路崎岖,颠得他一直干呕,因为是趴在马背上,周奕抬不起身子看周围的环境,只是凭着耳朵,听到操练的声音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
周奕对这个什么大营一点儿也不了解。
不过凡是军营均属重地,严密得恐怕也不比监狱松到哪去。
尤其是这个营区从字里行间得知,靠近京师,守卫皇城像年画中的钟馗一样,震慑着所有晦暗不明的c蠢蠢欲动的非正统势力,其重要性不可言喻。
一般有着这样职能的军队,从装备的精锐性c到福利完善性c到管理的严密性,都是数一数二的。
一路被‘倒过’几把手的经历,也证实了周奕的猜想。
不同功能的区域划分外分明,每个区域的通关都有关卡有口令,就算是操练也能听到间或响起的点名声。
管理的真严格。
不好混哪!
他也被登记注册,然后送到了一个混合着皮革,汗水和某种散也散不去的体味的地方想来就是这里了。
周奕被扔进一个空帐篷,很小,是最基本的两人野外帐篷,里面浓烈的味道差点让他窒息脑子里只出现两个大字‘’。
这种地方他一分钟也不愿意多呆。
他滚到帐篷边透气,外面的晨风让他的脑子有了片刻清醒,如果没猜错的话,刚刚扔他进来的人应该就是某种守卫,牢头之类的。
他的希望。
虽然计划仍未成形,不过行动赶早不赶晚。
他扭着身子蹭过去,抬起双脚用力踹向支撑帐篷的桩子,梆,一记闷响。一踹,再踹,三
“你省些力气吧,不然等过了午,要熬不过的。”一个幽幽的声音突然响起,唬得周奕忙转头,他甚至没有听见脚步声。
门帘被掀起一角,外面是一个样子清秀的男孩。
旧旧的单衣被微风拂过,可以隐约见到下面瘦骨嶙峋的身子,脖子胳膊这些裸露的地方布满了红印和齿痕,那双大大的c有些木然的眼睛里盛着一抹同病相怜似的担忧。
“午后会怎样?”周奕随口问。
那男孩儿眼里深埋着的恐惧和绝望好像被瞬间激起,他短促地呜咽了一声,便像一阵烟一样飘开了。
周奕看着那犹在晃动的门帘,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废什么话,应该先要他把自己身上的绳子解开。
不过,那个孩子提到的午后呃,他想他有些明白了。
“来加把劲儿吧,亲爱的,你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可以逃命。”
梆他抬起脚狠命地又踹了一下。
“妈的,怎么说老子原来也是个队长”
梆梆
“现在给窑姐儿当看门的”
梆梆
“什么北大营,什么破调任”
梆梆
“妈的,还有完没完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士兵忽地抬高声音破口大骂。
那持续的c沉闷的梆梆撞击声,让这个初来乍到满腹牢骚的门卫觉得更窝火,他顺着声音找了周奕所在的帐篷,一脚踹进去,“新来的,你给我老实点儿”
尖嘴猴腮的门卫闪进来,抬脚便朝周奕的身上踢过去,正正地踏在他的肚子上,霎时周奕只觉得五脏六腑跟移了位似的,痛得他不由得蜷起身子,翻了个身,豆大的汗珠从额际沁出来。
“哟,刚刚没看清楚,合着还是个美人。”他扭着周奕的下巴正对着他,嬉笑着,“啧啧,瞧这一身皮肉”
他伸手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