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长笑笑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神情似悲似痛:“左兄割袍断义是不屑与我相交我也自认不配与左兄为友。”他抬手猛力一扯撕裂袖袍:“我当成全左兄!但左兄要取我性命以慰旧主却怎又不问我当初为何要构陷瑞王?”
左原孙眼中寒意不曾有片刻消退此时更添一分讥讽:“以你的才智但凡要做一件事岂会没有理由?”
柯南绪面上却不期然闪过一抹掺杂着哀伤的柔和:“不知左兄可还记得瑞王府中曾有一个名叫品月的侍妾?”
左原孙微微一怔道:“当然记得。”
瑞王府侍妾众多左原孙对多数女子并无印象之所以记得这个品月是因她当初在瑞王府也算引起了一次不小的风波。
品月是被瑞王强行娶回府的。若说美她似乎并不是很美真正出色之处是一手琵琶弹得惊艳亦填得好词好曲在瑞王的一干妻妾中左原孙倒对她有几分欣赏。
瑞王对女子向来没有长性纳了品月回府不过三两个月便不再觉得新鲜将她冷落府中。有一天宴请至帝都面圣的北晏侯世子虞呈偶尔想起来命她上前弹曲助兴。席间虞呈看中了品月瑞王自然不在乎这一个侍妾便将品月大方相送。
不料品月平日看似柔弱此时竟拒不从虞呈之辱坚决不事二夫被逼迫之下摔裂琵琶当庭撞往楹柱求死。旁边侍从救得及时并未闹出人命虞呈却大扫兴致。
瑞王有失颜面自然迁怒于品月因她以死求节竟命家奴当众轮番凌辱于她并以鞭笞加身将她打得遍体鳞伤。
左原孙当日并不在府中从外面回来正好遇上这一幕甚不以为然在他的规劝之下瑞王才放过此事。
然而第二天品月便投井自尽瑞王闻报虽也觉得事情做得有些过分但并未往心里去只吩咐葬了便罢。倒是左原孙深怜其遭遇私下命人厚葬并将品月曾填过的数十词曲保存了下来。此后事过他便也渐渐淡忘了这个人直到今天柯南绪突然提起。
柯南绪仰望长空眼中柔和过后尽是森寒的恨意对左原孙道:“左兄并不知道那品月乃是与我自幼青梅竹马的女子我二人两心相许并早有婚约在先。我弱冠之年离家游学本打算那一年回天都迎娶品月谁知却只见到一冢孤坟数阙哀词。试问左兄若在当时心中作何感想?我早存心志欲游天下而求治国之学少不更事自误姻缘品月既嫁入王府是我与她有缘无份我亦不能怨怪他人。可瑞王非但不善待于她反而将她折磨至死。不杀瑞王难消我心头之恨无情薄幸至此左兄以为瑞王堪为天下之主乎?”
瑞王礼贤下士善用才能是真但视女子如无物暴虐冷酷亦是实情。左原孙略一思忖正色道:“主有失德臣当尽心规劝岂可因此而叛之?我深受瑞王知遇之恩当报之以终生不想竟引狼入室实在愧对瑞王!”
柯南绪神情中微带冷然:“左兄事主之高义待友之胸怀为我所不及。但我从未当瑞王为主叛之无愧!我杀瑞王了却了一段恨事却又欺至友而平添深憾如今瑞王c虞呈皆已伏诛我负左兄之情今日便一并偿还。无论恩怨左兄都是我柯南绪有幸结交唯一敬佩之人此命此身以酬知己!左兄欲取燕州我绝不会再设阵阻拦城内存有蓟州布防情况的详细记录亦尽数奉为兄所用。在此之前小弟唯有一事相求还请成全。”
左原孙沉默片刻:“你说。”
柯南绪道:“我想请问那日在横梁渡是何人与湛王玉笛合奏破我军阵?可否有幸一见?”
左原孙回头见卿尘与夜天凌不知何时已至军前卿尘对他一笑示意他说道:“王妃便在此处你有何事?”
卿尘向柯南绪微微颔柯南绪笑中深带感慨:“无怪乎琴笛如鱼水心有灵犀原来竟是王妃。一曲《比目》湛王之笛情深意浓风华清雅王妃之琴玉骨冰髓柔情坦荡堪为天作之合!琴心惊醒梦中人那日闻此一曲此生浑然困顿之心豁朗开解柯南绪在此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