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霞罗袖掩口,轻笑道:“像我们这次一样,真是忙未帮到,惹火伤身,原为云儿找药,不料还没找到大夫,却又倒下了五位,再往前行,我真不敢想像了!”
麟儿不由笑道:“入了江湖怕江湖,正是师妹此意,可是,困难愈多,我们必须竭尽人事,否则让
武林邪恶,独霸江湖,那也不是尔我所愿?”
对谈一阵,惠元人已醒转,麟儿龙女和宝琉,如获至宝。但元儿声音嘶哑,意识模
糊,不时拿指着胸口,实有一种极不平常的痛苦感觉。麟儿当机立断,决定离开岷山,
返回清贞观,由龙女宝琉,坐守病人,自己则往雪山求救,以免旷废时日。
岷山毒龙潭,距离清贞观,不下四百余里,而且这一带,都是高地,山势绵延,回
峰起转,端的举步艰难。麟儿和霞琉两女,每人负着一位伤者,离开毒龙潭。终因龙女
提议,负人驰驱,竟非善策,于是找到山下居民,雇了两部马车,这样使患病的人,有
卧息的机会。虽然脚程较慢,但也顾不得了。
御车的人,却是两位六十来岁的老者,服装穿着,全是一样半截蓝布大褂,足踏多
耳麻鞋,还穿着一双土布白袜,头上,却包着一条宽若八寸,长达一丈的蓝色裹头,别
瞧他们年老,身子却极硬朗,两部马车,可显得又脏又旧,但车轮和前轭,却是坚固异
常,拖车的川马,个儿小小,如不了解它的习性,你可能怀疑它是否能驰驱山道了。两
部破车,正停在崎岖的山道上,附近,却有几户农家,时已近午,炊烟袅袅,山花如锦,
另有一番风味。
麟儿对于年长的人,素存恭顺之心,忙含笑走近马车之前。前面那御车的老者,持
着旱烟林,杆长三尺以上,烟斗系紫铜所制,闪闪泛光,斗内点着的烟叶,正随着倔嘴
皮的开合,一亮一熄,他歪着头,闭着眼,口鼻之中,浓烟滚滚,宛如吐雾吞云,对麟
儿的招呼,恍如未觉。后面地老者,则坐在位儿上打盹,如照生意眼光来说,这种不理
客人的态度,最为失礼,遇着那涵养较差的客人,少则申斥,有时还不免揍你几下。
“山地民性骠悍,团结力也强,是否养成一种欺侮客人的习气”,这情形,麟儿可
没有经验了。儒家培养出来的弟子,毕竟学养自有其独到之处,毫不计较这些,立含笑
道:“老丈,我们这次携了病人,山道崎岖,还望小心一二,以免过份颠簸!”
前面的老头突把双目一睁,一连串的烟圈,一个接一个,不断吹来。旋把两道眼神,
望三人背上一扫,琼娘蘅春惠元,三人的脸,因为中着腐尸余毒,变得乌黑,才看脸上
颜色一变,旋即哼然冷笑,自言自语道:
“这可是狂小子遇上了杀人魔,沾染这种怪病,不死也得脱皮!”那打盹的老头,
原本歪着头,睡得呼呼作响,两道口涎,从左右口角流出,拖得很长,难看已极,这时,
似乎被前面的老者语言所惊醒,懒洋洋把手往上一伸,大声嚷道:
“徐老大,你在嚷些啥子?傻小子可不能让恶人们干掉一个,那普天之下,岂不都
人有满之患?”
龙女偏有那股天真稚气的劲儿,娇滴滴的唤了一声:“老伯,坐你们的车,真是生
受了!”这丫头,到底感人,使说话的老头不由一愕,两双老花眼,朝霞儿的脸上扫了
一下,又看了看宝琉,嘴皮连动,似有话欲待说了出来,但终于忍住。
前面那拿烟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