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纵声大笑道:
“袁老二,争一辈子的强,但还敌不过丫头们的甜言蜜语。真要说溜了嘴,可留心
那个恶婆娘,把掌在你脸上揩上两下,那时吃不了,兜着走,我惹人不上,届时可不许
说怨我临阵怕事,毫无半点交情!”
这袁姓老头,不待他把话说完,立即哼了一声,怪声怪气道:
“老大,你这叫做胆小如鼠,我和你都不是八十岁以上的人么?再藏头缩尾,也难
活上百岁,手头上虽然不硬,胆气可犯不上输给别人,你少管,且清自便,甚至这活儿
不干,我也去找别人。”
旋把头扭向霞儿,微笑道:
“你们快把病人安置,就此赶路要紧!”
麟儿携着惠元蘅春,坐在车前,宝琉龙女,却服侍琼娘,坐在后面。那徐老头,把
手中赶车子的皮鞭儿,对空一挥,只闻“巴巴”两声,川马一声嘶啸,声遏流云,立朝
前面山道进发。
别看这是两部破车,四条瘦马,因为惯于往来山地,走起来倒显得轻松。
麟儿知道这两人也决非常人,遂也不时和他们尽量搭讪。徐姓老头,颇为沉默,左
手捻着缰绳,右手握着烟杆,尽管麟儿相问,他却十句搭上一语。身后一位,个性较为
爽直,久见前面老儿不答,几度掀眉欲语,但终于忍住。倩霞却在车中笑问道:
“袁老丈,你们这附近,可有什么医道高人,因为同行姊妹中,已有三人被仇人暗
算,目前医药无效,如能指示一条门路,哪怕千难万苦,我们也得设法一试!”
袁姓老头,嘿然一声长笑:
“你倒老实,只是老朽不解,为何会给人下这毒手?这魔头,江湖上极少走动”
他正想把话说了下去,徐老头已经转头插上了嘴:
“老二,你当真要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么!自己估量着,你联合了人家,是否是人
家的敌手,逞口而出,说不定会闹出极大的乱子,对人对已,都无好处,那又何苦作出
这种不智之事?”
两人沉默了一阵,宝琉终于发了笑声。霞儿把嘴一嘟,微嗔道:
“宝姊姊,别人守口如瓶,见死不救,你还好笑么?”
“入境随俗,妹子连这点也忘掉了,岂不可笑?”“你这是什么意思?”“谁不知
道以前松潘黑道上,那两位首领人物,是极端怕事的人,他们差点对冷面观音,伏首称
臣,但因惧于无法向手下交待,只好洗手而退,于是西蜀一带,谁敢动岷山一指”
陡闻巴巴数响,前面那徐老者,颜色骤变,拈鞭连挥,马不停蹄,往前骤奔。
袁老者笑了一声,也扬鞭策马,紧追而上,边赶边喊:“老大,都是你惹出这种可
怕的话儿?”“只要人家不是讲我,管她呢?”
“你真的怕那”“就算怕,也没什么?反正我和你都输在人家的手里!”“可
是你和我,毕竟也是扬过万儿的人!”徐老者大声喝道:
“匹夫不可夺志,我既不愿听那些闲言冷语,也懒得管那些无意味的亲事,别尽纠
缠我!”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
经行之处,原是一道狭长的山峦,走的正是上坡,坡势陡还不说,只是石子凸出,
山坡不平,徐老者可不管死活。挥动手中长鞭,马儿嘶咧,往前急驰,有时轮子挨着石
上,往旁一颠,老者偏在此时,还挥鞭策马,只闻隆隆之声震耳,坐在车上的人,错非
武功高强的麟儿,几乎头撞车子,身子从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