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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脸色刷地惨白。「兆哥不会的……」

    「我亲眼目睹,不会错的。来!看他这封信怎么说。」

    洪乔打开信封,摊开烧出数个小洞的信纸,只见方块字被水晕开,就像满纸蝌蚪乱爬。

    硬着头皮,他念道:「合……欢五,呃……我在汴京好,我母天心你……这什么嘛!他写什么信!」

    合欢镇定地道:「请再念下去。」

    洪乔不得已,尽捡看得懂的字来念,其它被水浸模糊、被火烧掉的地方则一律跳过,再自己加油添醋,把前后文的意思凑齐。

    「上月开始,我到皇宫去,花草美,我来玩--啊!合欢,你听着了,接下来他谈到婚事了--我和花儿美的表妹成亲,到福州不回来,我是幸福的夫君石匠,表哥要娶新娘子。合欢,明年我不回去娶你,你不要等我,明年花开,我就要生儿子。」

    抬眼瞧着合欢,洪乔轻轻叹了一口气。「阿兆这封信写得辞不达意,大概也是敷衍你吧!我能念的就是这样,你别难过了。」

    合欢咬着下唇,拿起那张残破不堪的信纸,看了又看,然而她不识字,根本不知道吉兆在写什么。

    即使洪乔念信的内容似乎太短,但她已经被悲伤所掩盖,泪珠儿滴滴掉落信纸,又把仅存的字迹晕染得更加模糊。

    久远的岁月亦变得模糊,合欢坠湖,吉兆远去,洪乔也老死了。

    孽镜台前看前生,阎王大骂洪乔糊涂,即使洪乔不是拆散两人的主因,但也造成莫大的误解;他被阎王判令不得遗忘前世的过错,更不得娶亲,除非他寻到吉利和合欢,再度牵成他俩的姻缘。

    可怜洪乔世世为僧,别人是欢喜得道,佛光普照;他则是风尘仆仆,穿州过县,只为了寻找两个苦主,向他们解释他的无心之过。

    流水淙淙,转过五张悲苦的和尚脸孔,最后是一个机灵调皮的小和尚。

    「非鱼!」吉利大吼一声,发现自己走在一条黑暗的道路上。

    「师父,你别生气嘛!」非鱼低了头,不敢看他。

    「可恶!我上辈子被你害得还不够吗?你跟来干什么!」

    「你掉到水里,我当然要救你呀!谁知道我也跟着一块死了。」非鱼噘了嘴。

    「我叫你守着庙门,可你却到处乱跑,活该该死!」吉利狠狠地咒骂着。

    「坏师父!你自己跑出来找仙姑姐姐,我就不能出来玩吗?你自己的事情不做,只会托别人帮忙,别人帮倒忙,你也不能怪我。」非鱼振振有辞道。

    「好!我当年瞎了眼,误托你这位好乡亲送信,结果你把信弄毁了,还让合欢误会我,更害得她神志不清掉到水里,这全是你的错!」

    「那是你遇人不淑。」

    吉利气得瞪眼,握紧拳头想打人。「你这只糊涂笨鱼,两个眼睛像铜铃一样大,也不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成亲!」

    「她们明明说是表哥嘛!」

    「那个表哥是我表妹的娘的姐姐的儿子,我是我表妹的爹的妹妹的儿子,同样都是表哥,但是不同人,懂吗?」

    「不懂。」

    吉利猛跳脚。「说你笨就是笨!笨了七辈子还是一样笨!不认得字就不要念,连一封信也会完全念错!」

    「错就错嘛!所以我这辈子就是来撮合你们的。」

    「谢谢!不必你越帮越忙。我和合欢已经误会冰释,准备陪她一起投胎,再结为夫妻。」吉利走他自己的,可是漫漫黑路好像永远也走不完。

    「没我的戏分了?那我怎么跟阎王交代?难道下辈子又要当和尚?」非鱼扁了嘴,泪珠儿在眼眶打转,伸手去扯吉利的袖子。

    「别拉我啦!」吉利打掉他的小手。

    「不要!师父,快陪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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