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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合欢站在树荫深处,脸色苍白,晶泪盈盈。

    「姐姐!」他呼唤一声,她倏然消失。

    非鱼探头探脑的:「仙姑姐姐在这里吗?快叫她来看!」

    吉利怅然摇头。她又消失了,难道他就注定要一再找寻她,永远不停歇吗?

    直到天黑,合欢都不曾出现,但灶台上仍为师徒俩准备好饭菜。临睡前,吉利坐在床上,心思百结。

    「非鱼,过来!」他一把逮住准备爬上床睡觉的非鱼。

    「师父,做什么啦!别掐我的脖子!」

    「你这五颗石头一定有问题。」吉利扯着非鱼的彩石项练。自从上次绳线被扯断后,合欢又帮非鱼重新结好,让他照样戴在脖子上。

    「你不要我挖的大石头,就来抢我的小石头?」非鱼也扯住绵线,不让恶师父来抢。

    吉利死命地抓住五颗彩石。「你说这里面有五辈子的记忆,那你记起了什么事情?有没有作过奇怪的梦?为什么我们会碰到一起?对了,你一定是我的仇人,说不定是姐姐的坏后爹,所以这辈子要让我打个痛快,帮姐姐报仇!」

    「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非鱼死命推开吉利。「坏师父!臭师父!你再欺负我,我就告诉村人说你骗人,你抓的鬼就是我!」

    「呵!你这小鬼也变机灵了。威胁我?我就叫你吐出赃物,再送你回去当和尚!」吉利扯了他蓄长的头发。

    「不要!」当和尚是他挥之不去的五世梦魇,非鱼一下子吓得停止扭动。

    吉利轻易地取下他的彩石项练。「借师父。」

    「要借就早说嘛!脖子都被你捏断了。」非鱼嘀嘀咕咕,抚着发疼的脖子,抱起棉被,怨恨地窝到吉利脚下。

    不消片刻,非鱼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已然熟睡。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纵使抱怨生气,也是转眼就忘,从来不会搁着心事。

    吉利抚摸着彩石,自从他遇见合欢后,他就变成了一个有心事的男人。

    前世?来世?他一向信口开河,滔滔不绝地向村人述说各人的前世天缘,强调因果循环,结论就是要做善事、捐功德,这才能世世平安富贵。

    那他是否也有前世?他是阿兆?抑或阿兆的灵魂附在他身上?不然,为什么几乎是第一眼,他就爱上了合欢?

    头痛欲裂!吉刊歪在床上,慢慢地看到彩石逐渐变大,颜色变灰,终於变成了一大块白玉大石……

    宋,靖康元年。这个年号像幅鬼影,飘在他头上。

    吉利看到自己拿着凿子,认真地雕刻白石栏杆的纹饰,他身后是一座巍峨的宫殿,还有许多人分散各个角落,像他一样辛勤地工作。

    闰十一月的寒风吹得他浑身打颤,他呵了呵手掌,心底涌出暖洋洋的热流,他不必买新冬衣,他要把钱存下来娶合欢。

    来到汴京已经两年馀,他跟着舅舅四处盖房子,也慢慢攒了一些钱。八月,表妹出嫁,舅舅慨然应允将表妹的房间改作他和合欢的新房,他原本打算年底前回乡迎娶合欢,却因为应聘修筑宫殿而滞留下来。

    没关系,帮皇帝盖房子可以赚更多钱。他已经托人带信给合欢,告诉她,等明年春暖花开,宫殿工事告一段落,他就会接她北上。

    他脸上带着笑容,全然没注意到城外的兵马倥偬。

    北方的金人分两路进攻,会师汴京,大宋国都不堪一击,兵败如山倒,最寒冷的十月终於到来,金人杀入皇宫,皇帝投降。

    当金兵来到他身边时,他还在雕凿一朵复杂的牡丹花。他望着大刀,吓得手脚发软,工具散了一地。金兵知道他是有手艺的工匠,没有杀他,叽哩咕噜说了一串他不懂的话,再把他和其他工匠关到未完成的宫殿里。

    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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