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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会演戏。」他笑我。「明明不甘愿,还说得像发自真心。」

    我咯咯笑地回敬他一句:「你还不是一样,我可听得一清二楚,是谁说的,祝你们永浴爱河?」

    他勒住我脖子,道:「你听错了,爱河的水那麽脏,我才没那麽缺德叫人去跳。」

    我抗议地双手挥舞。「还说你不缺德,你要跳爱河,自己跳就好了,干麽找人陪你一起跳。」而我,就是那个被拉著跳河的倒楣鬼。

    「嘿嘿,有伴才不会寂寞啊!」他松开勒住我的手臂,端起吧台上的酒杯豪饮。

    寂寞……我对它有著特殊的感度。

    他就坐在我身边,我看著他豪饮的姿态,笑了,觉得挺不真实。

    我竟然这麽随便,跟一个初次见面、连名字都不晓得的人单独来到酒吧喝酒。

    在婚宴,硬著头皮敬完酒以後,他拉著我离开了现场。我很感激他没有把我丢在原地,否则我真不知该何去何从。

    我们拦了一辆计程车,就到这家地下酒吧来。他似乎常来这里,我看见他跟酒保有说有笑。

    他帮我叫了玛格丽特,自己则叫了伏特加。

    我抗议,他笑了,吩咐酒保也给我一杯伏特加。

    我也要醉。醉一次,把今晚的一切都忘掉,明天再做一个焕然一新的齐亚树。

    我捧著酒,浅浅尝了一口。只一口,就辣得我蹙眉。

    第一次喝烈酒的我开头呛了几次,他皱著眉看我,那双眼好似在陈述著一句话:啧,有够没用。

    我不甘示弱,硬是灌下一大杯烈酒。这回呛得更厉害了,五脏六腑仿佛都燃烧起来。我的胃热烫得难受,但奇异的,随著时间过去,难受的感觉渐渐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飘飘然、仿佛在云端的奇妙感觉。

    好舒服啊!原来酒精真的有浇愁的用处。

    我放下身段,与他如此肆无忌惮的调笑,大概也是因为有酒精在体内挥发的关系吧。

    尽管从一开始遇见他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但我已认清楚他这个人正是那种典型「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草包男,一身昂贵的西装所包裹住的,不过是一个恶质的灵魂。

    但这个「恶灵」却让我没有任何负担——因为我们不认识,又有类似的境遇,我若情不自禁哭了,他不会笑我,我很放心;他若敢笑,我同样可以嘲笑回来,报一箭之仇。但没必要……已经受伤的人何必再去揭旧时的疮疤?嫌疤痕还不够多吗?

    我大概真有些醉了,身体失却了平衡,一直摇晃。

    一会儿倾向西,一会儿倾向东。

    在我往後倾去的时候,一只手掌从背後托住我。

    他的脸靠近过来,鼻息喷在我脸上,同样是浓浓的酒味。

    「醉了?」

    「大概吧……」我意识一阵清楚,一阵飘忽。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嗯,我想想……」我皱著眉,努力想著我住处的地址,但脑袋昏昏,实在想不起来,末了,我放弃。「忘记了。」我说。

    我有点想睡,便合上了眼。

    「喂喂,你还不能睡。」

    他推我、摇我,但我没力气理他,此刻我只想睡。

    恍惚里,好像听见他跟酒保交谈了几句,我不清楚他们在说什麽。一会儿,我腾空起来,感觉好棒,好像在云端上,但我又有些怕摔下去,所以我很自动的攀住离我最近的一根大柱子。

    噢,这根柱子还挺暖和的,我心满意足的攀住它,在云端上飞。

    不知过了多久,我陷进一朵好软好软的大云里,但柱子突然不见了,我有些惊慌,勉强睁开眼。

    一条湿毛巾突然覆在我脸上,粗鲁的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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