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行,更不能不顾一切地抛下所有。因为一旦她轻举妄动了,那些待她好、让她在乎关心的人将因她的冲动而遭殃、受连累。她似乎只能听命。
可是就放纵一次,一次便足够,不行吗?
秉持着这个小小的心愿,她大胆地探问:“你不是来保护我的吗?爹爹会选中你,一定是相信你的武功足以护卫我的安全吧?”
“你想说什么?”她的话甫落,翟冁立刻戒慎问道。
“带我去镇上透透气……好不好?”绛雪的小手才攀上他的健臂,一股气立刻哽在胸口,接着泪便流下。
她又碰他了!翟冁不经意地垂眼望着她抓上他健臂的小手。他不爱她碰,她偏要作对,视他的警告为耳边风。
“好不好?”她仰起小脸,哽咽地哀求。
“不行!”他硬声故作镇静。
绛雪轻颤了下:“你可以保护我的,不是吗?”她告诉自己纵使惧怕他的怒意,也要咬牙撑着才行。
“危机四伏,我们必须以静制动。”
“只是出去逛逛而已,我答应绝对不给你添麻烦,我一定小心,不惹人侧目……”绛雪不住地恳求,愈说心头愈是难受,一声叹息逸出唇边,身子便软了下来,螓首抵在他的颈窝处,完全偎靠着他,哀鸣低泣。
如此的动作教翟冁惊愕得忘了呼吸:“你哭什么?”她颤动的身子让他慌乱,传人耳中的哭泣则令他烦躁。
“我已经住在梅烟渚好久了,外面的空气是不是新鲜,外面的世界是否改变了,我总是要听人说才知道,能不能让我去亲自领略……,一天就好,不,一个时辰便够,别再关着我了,我不是被人囚养的小鸟……”
自由不知何时竟成为她遥不可及的梦想!
梅烟渚很美,而她就住在这个漂亮的笼子里。
翟冁不由得放软了心:“你真的想踏出梅烟渚?”被人囚养的小鸟,她是这么看待自己目前的生活吗?如何展翅却也飞不出这方天地吗?
“我……可以吗?”听出事情有了商量余地,绛雪的眼瞳闪着亮光。
“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拗不过她,翟冁只好让步了。
“你说,就算十个我也答应。”绛雪应诺得爽快。可以出去了!她终于可以到镇上去绕绕、走走了!
“进去屋里再说。”晚风凛冽,翟冁脱下身上的披风,包住她娇小且直打哆嗦的身躯。
“谢谢你……”绛雪由衷地感激,下意识嗅了嗅披风上属于男性阳刚的味道,她心神一松,双颊也浮现两朵嫣红。
她的娇媚落人翟冁的眼底,教他看得恍神。这女人常教他生气,虽烦人却也单纯,总回以他最真的诚挚,毫无保留,更不矫揉造作。
冷风不间断地吹来,刮红了双颊,他却感受不到寒意,思绪如潮,已将他卷入纷扰的过往。
一些想忘记却又记起的苦涩在他的脑海徘徊不去。爹爹、娘亲、老二、老三对他永远只是单方面的托求,从不听他心里的声音!
在她身上他才找到真正的成就感,更肯定了存在的价值。
“你若再哭,休怪我言而无信,后悔承诺的事。”不喜欢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模样,翟冁故意沉声威吓。“谁说我哭?我在笑呢,你没瞧见吗?”绛雪在唇边绽开一抹美丽的笑花,笑中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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