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复杂得教人无法分辨他的情绪。
“什么……意思?”绛雪揪着手绢,还是习惯性地逃避他似会灼人的眼神。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许再有陌生人到梅烟渚来。”
绛雪一时领悟不出他话中的含意,愣了一下,直至他的声音再响起。
“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出入梅烟渚的?”
“你是说阿富他们……那些孩子不是陌生人。”惶色占据了绛雪的脸,她的心也焦灼了起来。霎时间,她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不许阿富、圆花、小梅再来陪伴她了。
“你的行为会为你引来杀机。”翟冁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刻意漠视心底浮动的异样情愫,声调子稳得听不出喜怒哀乐。
刚才那名小男孩赖在她身上,让她温柔且细心地帮他擦拭污黑的小手,令他十分不舒服。
那个圆胖的臭小子才几岁,她怎么可以对他笑得那么甜柔?她知不知道那个胖小子的心魂都教她勾去了!
“这样的举动太招人注意了。”
“他们都是好孩子。”绛雪直觉性地反驳。她绝不答应他阻断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快乐。
这是她惟一可以暂时抛除生活包袱的机会,她不要任何人来破坏。
“人性的好坏不会写在脸上。”刚才那个胖小子居然开口向她求亲?!但最可笑的莫过于他的心情竟因此而郁闷不已。
“可是阿富的爹娘种田,圆花她家在市集卖肉,小梅的双亲都在大户人家帮佣,他们都是平常人家,不会对我不利。”绛雪想尽办法改变他的观念。
这般草木皆兵的防备,教她心力交瘁。
难道她每时每刻躲藏在房间里,就什么危险都沾染不上了吗?这样惶惶不可终日的战战兢兢,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结束?她什么时候才能得以解脱?
“那个小男孩的甜言蜜语哄得你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了?”不知情绪已流于偏颇,翟冁意气用事地喝斥。
“什么甜言蜜语?”绛雪疑惑地问道。
认定她就是是非不明的女人,翟冁轻率急躁地继续批评:“没有吗?那个胖小子不是给足了你好听的赞美,你不是晕陶陶地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你”绛雪杏眼圆睁,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是怎样一个无中生有的罪名,怎样一个荒谬的指控?
她和未足六岁的阿富?
怎么可能?
悲愤交加地,她鼓起勇气面对他指责的目光,只为替自己讨回一个公平、一个道歉:“我再怎么孤单寂寞,也不可能染指一个小我十多岁的小男童,翟公子请放心,是你多虑了。”
她冷静的话语震醒了被莫名的气火攻心、进而失去理智的翟冁。
有些窘迫地收回视线,他不着痕迹地说:“不会自然最好,你知道人言可畏。”
“多谢你的关心。”绛雪幽静地睇着他,他变幻迅速的表情,教人无从探询真正的心思。
好想问问他,人言可畏对她真的重要吗?
如她这样一个几乎被所有亲人遗忘的人,还需要在乎别人的议论吗?
只是方才急于辩解的迫切,却说明了她不若自己想象的那样洒脱。
她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出乎意料地耿耿于怀。
“多少豺狼环伺于旁,在无法掌握的情况下,你千万不可大意轻心。”翟冁端着一张冷肃的脸,嘱咐再三,态度淡然。近来他好容易就让人挑起脾气,尤其是她。
一瞬也不瞬地,绛雪盯瞧着他,专心致意地听着他的每一个交代,尽管一颗心已经教苦楚渐渐充斥,还是拼命控制情绪。
明白自己和普通人家的女儿不同,她不能过分恣意妄为,不能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