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木匙把饭与菜搅了搅,然后抱起木桶快步跑向外厅。
「爹,爹……」她跑得小脸红通通的,把木桶往父亲面前一抬,「来!」
吴老板吓了一跳,「做什么?」
「吃。」她灿笑若花,捧高木桶推近他嘴巴。
看著木桶里油腻腻的汤汁和饭粒搅在一起的不堪景象,吴老板不禁冷汗直流。「这是……狗吃的吧?」
「这么新鲜好吃的饭菜当然是给爹吃的。」千金殷勤地把木桶塞到他怀里。「我留了两大碗饭喔,而且把菜统统倒进去了,好吃得不得了,爹,你吃啊。」
闻言,吴老板只觉欲哭无泪。女儿一餐要吃掉一桶--足足两大斗--的米饭已经够惊人了,但最悲哀的还是她那颗浆糊脑袋……呜呜呜,看来他们吴家想要东山再起是没望了。
他看著那十足是喂狗的菜饭,不吃实在浪费,只好拿过木匙泪汪汪地一口接一口吃著。
饭菜并不难吃,可是卖相太差,再加上他心情欠佳,所以他完全食不知味。
「爹,你是感动到哭吗?」千金鼻子红红的,也被自己的孝行深深感动了。
他惊骇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哭,「哇……」
真是好命苦呀。
「爹。」她努力踮高脚尖安慰未果,索性拉了张小凳子,踩上去后用力拍著他的背,温柔地道:「爹,我知道你很感动,好了,别哭了……你瞧你脸都变红了。」
会变红是因为被她超级无敌的可怕臂力拍到岔气,差点连肺都给呛出来了,吴老板拚命挣扎,饭粒喷得到处都是。「不不不……要……拍……」
「要拍?」她误会了,再用了「一点点」力气拍下去。
救……救命啊!
吴老板总算赶在自己咳得满桶都是血之前挥手告饶,「不用,不用拍了,我已经内伤了。」
「爹,原来你有内伤,难怪你一副吃不太下的样子。」千金眼圈儿立刻红了,随即气呼呼地挽起袖子,咬牙切齿道:「爹,是谁欺负你老人家,把你打到内伤?女儿找他算帐去。」
吴老板看了眼少根筋的女儿,额头上的皱纹顿时又多了好几条。「千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对头很厉害吗?」她还以为父亲担心她无力报仇,豪爽地一拍胸口,「你过虑了,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随随便便一拳就教他打长安飞到洛阳去。」
他拚命点头,「我信信信……」
「爹,你放心,有女儿在,保证没人动得了你。」她得意洋洋地道。
这倒是真的,千金从小力大如牛,长大以后恐怕跟头熊打架都不会输,仓库里头的米大半都是她搬的,而且她一手拎起一大米袋仍能面不改色。
人要往乐观处想,吴老板想到这一点,心里开始觉得好受了些。
「金儿。」他放下木桶,一脸正经地看著她。
「是。」千金立刻站好,恭聆训勉。
「你……以后轻点力。」他只想说这个,「爹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禁不起你这掌力拍,万一拍折就麻烦了。」
「噢。」她不好意思地摸著头笑了笑。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颇有蛮力,只是老忘记要控制力道轻重。
「还有,以后不要把饭跟菜搅和在一起,你爹不是老狗。还有还有,不要老是揍隔坚的周大胖,他爹已经跟我告状好几回,我陪笑脸陪得脸快僵了。」他的苦水忍不住越吐越多。
「好,可是周大胖坏,老是取笑我。」她小脸一沉,无比委屈。
周大胖人如其名,居然还有脸笑她吃得跟头猪一样,不狠狠揍得他鼻青脸肿还真对个超祖先。
吴老板看著女儿,最后还是不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