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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这石头镇倒是一处绝佳地点。湛云暗忖著。

    「欵!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湛云解嘲地喃喃自语。

    蓦地,脑际灵光一闪,一个鲤鱼打挺翻下床,将随身的包袱塞裹在棉被里,用力拍了拍拉整成人的形状,然後放下赭红帏帐。

    经他巧手一番布置,若不定睛瞧仔细,乍看之下还以为有人躺在床上闷头大睡

    哩!

    湛云抚著下颚满意地扯唇浅笑,似乎对自己以假乱真的障眼法颇感自得。他转身吹熄桌上的烛火,纵身跃上横梁趴著,耐住性子在伸手下见五指的黑暗中等待……等待瓮中捉鳖。

    天幕飘过时疏时密的阴云,一轮下弦冷月浮掠其间,半明半昧问隐著一分诡谲。

    忽然……

    「沙……沙……」

    茂密树丛沙沙作响,密荫深处窜出一名黑衣劲装的黑衣人俐落腾身上房,灵猫

    似的飞檐走屋找到湛云住的厢房位置,俯下身掀开屋瓦,纵身跃下。

    黑衣人蹑手蹑脚靠近床杨,屏息抽出背上的那把薄刀钢刀,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黑衣人左手撩起帏帐的同时,右手的钢刀无情地对准被窝一阵猛刺——

    「不妙!我中计了!」黑衣人卯足手劲狠刺数刀,躺在被窝里的人居然连吭都不吭一声,黑衣人顿觉有异,暗叫不妙。

    「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後。」湛云冷峻讥讽,只见他骤眯著眼无声无息出现在黑衣人背後,握在手上的青霜宝剑直指黑衣人颈项,冷白的剑锋在夜闾中淬厉寒芒。

    「你叠个假人蒙我!」黑衣人错愕地看著自己乱刀一阵猛刺,刺得满床都是飞扬的棉絮。

    「说!是谁派你来刺杀我?」湛云的口气冷冽似崩碎的冰山。

    「要杀要剐悉听遵便,不必罗嗦。」

    「有种!就算你坚不吐实,我也猜得到你是刘瑾派来的走狗。」

    「哼!」

    「白天你戴著阔边罩纱风帽,晚上蒙著黑巾……你这么做是怕被我认出身份?若依此推论,想必咱们是旧识?」

    黑衣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这个人最喜欢摸清人家的底细,哈……」湛云的剑尖穿进黑衣人脸上的黑巾底轻轻一挑。

    「湛云!你找死!」黑巾被挑开,黑衣人暴喝一声,挺腰後倾,摆脱湛云箝制。

    「哦——原来是东厂的范植公公!」藉著月光穿透窗棂,湛云总算看清楚范植瘦削毫无血色的惨白面庞。

    「湛云!明年此时就是你的忌日!看刀!」范植挥舞手上的薄刀钢刀直劈湛云脑门。

    「薄刀钢刀?原来万岁爷派出的密使全遭你杀害!」湛云使出连环剑招,一阵铿锵声响,化解钢刀的凌厉攻势,猛想起密使的死状,怒从中来忿忿诘问。

    「意图对刘公公不利的人都该死!:泛植面无表情冷血回答。

    「刘瑾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为他卖命?」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条命既是他所救,当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後已!废话少说!素闻湛云是大明皇朝第一侍卫,今天,我范植当面讨教!喝!」范植奋力舞动手上的钢刀,刀锋劈划出一道道银光。

    湛云不敢掉以轻心,转守为攻,祭出手上的青霜宝剑挥出一道回旋剑气剠向范植心窝,范植侧身挥砍钢刀吃力挡下剑锋。武艺已臻登峰造极的湛云人剑合一,挥出的剑式招招逼命,范植左闪右躲,渐感力不从心,落居下风……

    刀剑激烈交锋的打斗声在夜深人静时听起来格外刺耳,由於,湛云投宿的上等厢房距离普通厢房中间隔著一座竹林,这头乒乒乓乓打翻天并未惊醒那头投宿的旅客。然而,比邻熟睡的十七很快就被吵醒,她揉著蒙胧睡眼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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