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嗯哼’是什么意思?”杜俐芊抗议。
苏洺禹不理她,转过身去往反方向走,恻恻地丢下一句:
“那代表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尤其是在我的诊疗室当中。”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我是你的忠实病患耶。”
病患还有分忠不忠实吗?
苏洺禹瞪著她,指著她的鼻子。
“你现在回家去,努力工作,去当你的爱情小说天后,而不是被扔在街上的弃妇!你可以活得比那个男人还要快乐、还有成就。知道吗?”
“知……道。”杜俐芊楞楞地点头。
“为了那种人哭泣,简直浪费水份。还有,你哭起来真的很丑,以后不准再哭了。”
“这一句话很伤人耶!人伤心的时候就会哭,这是自然反应嘛……而且,我真的很丑吗?’杜俐芊带著委屈质疑。
“嗯哼。”
他又从鼻子里哼出声音来当作回答了,而且连再见也没有说就转身离开。
杜俐芊目送著苏洺禹飞快的脚步,抓著手上的面纸发呆。
他有急事吗?跑得好快。
泪已经不再掉了,心里也踏实了一点,甚至,有点高兴……
虽然那个人的口气是糟了一点,不过,良药苦口嘛!对方是医生,说不定这才是治她的好办法。
杜俐芊自我安慰地想著,抹抹脸,挤出一丝笑容。
奇怪,被骂了一顿还这么高兴。
自己一定是个被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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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洺禹从来没有告诉过人,他喜欢医院当中消毒药水的味道。
他喜欢在医院当中刚洗好的床单,每次护士将病床铺好之后,他就会不由自主地上去躺上几秒钟。
就像他喜欢清白无瑕的人生,他喜欢一切属于干净的东西。
击败每个人,是他人生的目标;高高在上,是他做人的准则;成为家医科的主治大夫,则是为了赚钱方便。
帮一些没有医学常识的小老百姓看病,开一些头痛感冒的药,远比其它科要轻松许多。
但是,有时也有出现例外。
十七岁,除了三餐不太正常以外,没有什么不良习惯;平常也常运动,身体还算不错,没有心血管方面的疾病,但最近经常会心脏痛……
“医生,是不是很严重?”简单述说完自己身体状况的十七岁健康少年,一脸担心地望著他。
“心脏痛?痛多久了?有哪些症状?以前有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苏洺禹亲切地微笑。
如果真的是心脏痛,不可能还会有力气隔了一段时间才跑来看一个平常只医头痛感冒的科目。
真正的心因性疼痛会让人觉得心脏好像被挖出来被用力踩,有些人甚至会觉得自己快死掉了。在旁人的眼中来看,这病人好像在“痛”,但事实上这种感觉比“痛”更糟,糟到病人马上会去挂急诊;糟到病人送到急诊后,万一遇到像他这种看不出来你有多糟,居然还在扯病史询问的冷血白烂都没力气生气。
“从七、八月到现在,有时候心脏会突然刺痛,一开始是一两秒的刺痛,然后持续几分钟都会不太舒服,不过昨天半夜突然持续刺痛了十秒多,还加上呼吸困难。”
听起来很严重,但在专业医生的耳朵里,只是很一般的胸壁问题。
但病人花了两百元挂号,好歹给人家个啥吧?
“我压压看。”苏洺禹带著笑容趋前。“压下去你会不会痛?你的痛压不压得到?”
“痛痛痛!”一摸到某点,病人小呼小叫起来。
苏洺禹大笔一挥,指示病患去照个X光回来看看。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