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张床要小上许多的床上,开始帮他脱上衣,幸好盔甲已由德恩代劳,不然自己又有得辛苦了。“我想看看你的伤口,今天骑了那麽久的马,不晓得有没有裂开。”
“不必啦。”
他好像很累很累的样子。“听我一次好吗?大人。”
“听我一次好吗?大人,”他苦笑著回答:“你要求得那麽多,给得却那麽少,换你听我一次如何?夫人,告诉我为什麽你就是不肯给我们俩一次机会?”
呆愕的她随即别开脸去。“你明知道为什麽。”
“我知道,”他叹了口气道:“但我以为你已经改变心意了。”
怜儿一下子如坠五里雾中,不给他们机会的明明是他,为什麽他还要反过来问她?他把情妇留在家里,难道是因为她太冷淡?这个想法吓了她一大跳,令她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是想等她热情起来,才肯送另一个女人走吗?
她觉得困惑极了,应该让这个话题自然滑过,或者冒险一探究竟?“让……让我帮你把上衣脱掉。”因为弯下腰来的关系,所以雷夫便看到了她漂亮的胸脯,不禁深深吸了口气,怜儿抬头一瞧,马上从他眼中看到了渴望,看来他虽然累,“某方面”的敏锐度却依然存在。
面孔一热,她马上把睡衣领口收紧,他再这样看下去,教自己怎麽问得出藏於心中的问题。
把衣带都解开之後,她踱到另一头去,让他自己把剩馀的衣物卸下;怜儿憋不住了,才冲口而出问道:“大人,如果……如果我有所改变,你……会把瑷媚夫人送走吗?”
“不会。”这麽快就给了这麽肯定的答覆,无异於往她的心重重的槌去一击,笨蛋!为什麽要问那个明知道不该问的问题?然後再去接受最怕听到的答案?
“两件事有什麽关系?”雷夫的口气转为尖锐。
“没……没有,大人。”
“解释清楚,怜儿。”
她能说什麽?瑷媚不是说过雷夫不喜欢爱吃醋的女人?他是因为觉得她在吃醋,所以才紧捉住这个问题不肯放吗?笑话!她怎麽会吃醋,她根本就不爱雷夫啊,老天,她好想放声一哭。
怜儿让声音尽量的平淡。“出发前我看到你在跟她说话,身为她的监护人,我起先以为难得恭逢盛会,你会带她到宫廷走走,结果却没有,你在生她的气吗?”
雷夫走到她的面前来,“我没有理由生她的气,也没有理由带她到宫中去,她并不喜欢宫廷生活。”
“我也不想去啊,但你却非拖我去不可。”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怜儿迅速背过身去,如果不如此,她深怕自己真的会当场气哭出来。
“我还以为你和瑷媚相处融洽哩。”
怜儿慢慢转过身来尖著嗓子说:“当然融洽,有什麽理由会不融洽呢?”她就快要哭出来了。
“该死的!怜儿,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和瑷媚深谈过吗?”
她摇摇头说:“如果你怕的是我曾经在言词上对她刻薄过,我可以告诉你:没有,这方面你大可放心。”
“刻薄她?我们根本连谈她都不必的。”雷夫实在搞不懂,他根本不想谈瑷媚,也觉得现本没有必要谈她。“你想送她走,是吗?”
“我没有这麽说,我只是问你会不会送她走而已,但你既然已经拒绝,这件事就不必再提起。”
她想走开,但雷夫却紧扣住她不肯放,双眸直盯,让她也无法移开视线。“你知道了!原来如此,是谁告诉你的?”
“大人?”怜儿才一出声,泪水立刻夺眶而出。
雷夫大吃一惊,马上将她拥入怀中,心疼不已。“你快把我逼疯了,你知不知道?怜儿,为什麽你从不肯把心意直接表达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