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有簇不驯的火焰,她喜欢挑战。
「我们感情当然好……」他们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妻。
她少添上一句:曾经。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至少最近的几年如此。
眼前的局面演变成一场罗生门各说各话,无心工作的工人干脆停下手边的工作看热闹,看两女一男的大斗法谁会胜出。
管事的工头不知打哪搜出一包茶叶和整组茶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泡茶,状似悠闲得不像有忙不完的事。
而饥饿的牛群可以等一等,晚一个小时喂食不会饿死,牠们的皮下组织厚得足以挤出油。
「你们两人的说法并不一致,下回串供时,要不要考虑先辟室密谈一番再作答呀。」她打趣的说道。
「冬天。」赵英汉警告的一瞪,对她的幽默不感兴趣。
「喔!你认为我说得太严肃了吗?以后我会改进说话的艺术。」她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彼动,我不动;彼怒,我不怒。这是冬天一贯的行事作风。
她有冷面笑匠的天分,往往一句看似无意义的话一经由她口中说出,马上成为意思深远的反讽话,而且往往说的人无心,听的人翻脸。
由于她走过太多的国家,认识无数的人,她的圆滑和世故变得老练,因人而异的发展出不同面貌,使人捉摸不定的又恼又怒。
例如那一向温柔优雅、不轻易动怒的冬雪一遇上她,不用一分钟就会很想掐死她,顾不得形象的在病人面前拔腿狂奔,只为这个令人生气的妹妹。
她用充满智能和稳健的态度让人心服,可是也令他们又爱又恨的既关心她又想亲手而刃。
总之就是矛盾,她给人的两面评价。
「对了,你手上的医疗箱是为我拿来的吧?幸好我这身小伤口没什么大碍,否则真要等你记起我的伤,说不定我会因为细菌感染而葬在你的牧场。」
他会让她葬在他的牧场,七十年后。「把手伸出来,我先消毒。」
「我还以为你会先治我的脚。」冬天乖巧的将手伸出,非常温驯的怕他骤施毒手。
赵英汉取出消毒棉球往她伤口一抹。「我不是专治跌打损伤的师父。」
「你不看小说吗?里面的男主角都是全能高手,能文能武还能治伤,一出手万夫莫敌。」她神往的看了他一眼,因消毒水的刺痛而捉了他一下。
这叫感同身受,她指甲满长的,像猫爪子。
「有没有人被妳气死过?」她总是能令人由平静变火爆。
「有吧!不过我没收过讣闻。」怕她把死者气得又从棺材里爬出来骂她一顿。
细碎的伤口在清洗后,并无想象中的可怖,一条一条细细长长的白色伤痕像小孩子顽皮画上的签字笔痕迹,上了药反而神似破土而出的蚯蚓。
优碘的颜色较深,味道也较重,不似消毒水接触细菌先嘶嘶的冒泡,而后无味无色的淡化在皮肤上。
冬天的笑眼由明媚转为清辉,渐渐多了抹洞悉红尘的锐利,她的脸上带着动人的微笑,可眼底的明亮却看透一屋子人的动静。
她心里想着,自己真像邪恶的后母皇后,明知道一旁渴望父爱的小女孩正用孺慕的眼神希望「父亲」抱抱她,用赞扬的语气哄哄她,而她却残忍的剥夺她小小的愿望。
摄影师一向较常人敏锐,她不难看出小女孩母亲的眼中有着难舍的恋慕,也许她自认藏得很深,但她毕竟做得还不够世故,处处露出处心积虑的用心。
摄影是她的最爱,她不确定目前的空间能容纳得下爱情,以她的狂热面言,真的没几人受得了。
以前她也谈过几场昙花似的恋情,夕开朝落不长久,往往起头时顺顺利利,如蜜似胶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