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洒了满地的照片,一张消瘦的玉容瞬间刷白,跟呛的倒退一步,再瞅了瞅秦仲熙怒瞪著自己的黑眸,宛如一支支的箭弩,将她穿心而过,全身的血液都冷了。
「这是什么?」他扬了扬手上的报告低咆。
她早该将它们销毁的,就因为父亲突然住院,让她忘了这件事,如今罪证确凿,曼秋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说啊!」
曼秋艰难的咽下喉中的酸涩,反而冷静下来了。「你已经看到了不是吗?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为什么?」秦仲熙大声的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已经没有气力再作戏的她,玉容显得无比冷淡。
「因为翟家间接害死了我妈,气死我外婆,还让我成为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女,所以我对天发誓一定要报仇!」她终於可以说出来了,「而知己知彼自然是首要条件。」
秦仲熙紧闭了下眼。「你要报仇,那为什么要调查秦家人?他们跟你无冤无仇不是吗?」即便他和亲人不合,也不容许有人伤害他们。
「如果翟嘉雯嫁进秦家,那就大大有关系了?」曼秋强忍心痛,将事情的始末全盘托出,「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认识秦医生,因为姚韵容对这个未来女婿十分满意,所以我故意破坏它。」
他又惊又怒。「那我呢?」
「你?」曼秋的心脏阵阵抽搐著。
「你连我也利用了是不是?」秦仲熙大吼。
满眶的晶莹泪水被他的吼叫给震落了。
「是,我是利用了你。当我知道原来翟嘉雯真正想得到的人是你,处心积虑的就是为了嫁给你,我怎么可能让她称心如意。」
心寒的看著她美丽苍白的容颜,他气道:「所以你利用了我,利用我对你的感情来羞辱她?」
「对,不只是你,还有所有接近我的男人,只要是有利用价值,我都不会轻易放过。」曼秋胬地笑了,笑得凄艳绝丽。「运用我的美貌和笑容,它们是我的保护色,也是最佳武器,从来没有让我失手过。」
这番话对他来说是个既重且深的打击,只能悲愤的吼叫。「你为什么可以说得这么冷静?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感情?」
曼秋泛出一抹哀伤的笑靥。「难道这世上就准男人利用女人的感情,满足他们的欲望和野心,没有价值之后就可以随手扔掉,拍拍屁股走人?而女人一旦如此就像是犯了滔天大罪,人人得而诛之,这又公平吗?」
「那么丁伯伯和丁钰呢?」他咄咄逼人的问:「也只是在利用他们吗?」
她抱紧自己,身子抖得像片落叶。「不是。」
不是!不是这样!
求求你不要把我说得这么冷酷无情,我不是……
「或者你早就知道丁钰和我的交情了,所以你故意认他们作乾爸、乾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利用无辜的他们不会让你心中有愧吗?」秦仲熙抓扯著自己的头发,像头受了伤的野兽嘶吼。「还是你连最起码的感受也没有?」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纷纷滑落面颊。
看到她潸然泪下的可怜模样,秦仲熙越是愤怒难当。「不要想用眼泪来打动我,你以为我还会再上一次当吗?我甚至要怀疑这些日子以来,你的悲痛欲绝全都是演戏,我可是亲眼见识过你的演技,足以骗过所有的人,还包括我。」
曼秋一脸凄苦。「现在不管我说得再多,你都不会相信了。」
那责难的眼神让她招架不住。
如果她对他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那么她会报复得更彻底,毫不犹豫。
「你要我怎么相信?」他使劲的捶打墙壁,打得手都红了、肿了。
她心痛的抓住他的手。「你要恨就恨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