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诺顿先生,阿修罗先生找您。」
台北凯撒大饭店大亨楼豪华客房,班诺顿趿著市内拖鞋站在落地窗前,他手指夹著雪茄,身旁雕花小几上搁著一杯黄澄剔透的白兰地,他一向享受生活,这也是他受不了国际刑警生涯的原因之一。
「告诉他,我不在。」他懒得在失败者身上浪费时间。
「可是,先生……」手下的声音顿时变得很尴尬,「阿修罗先生已经闯进房间来了……」
班诺顿回头,眯起眼打量因餐风露宿而显得十分落魄的阿修罗。
这几日,新闻沸沸扬扬地通缉他,中国黑帮的杀手翻天覆地找他,过去结怨的仇家趁机落井下石,他四处躲窜,活似被扒皮剔牙的老虎般狼狈。
「你胆子不小哪。」班诺顿脸色不悦,「还敢找上门。」这里邻近车站闹区,警察环伺,耳目众多。
「您也未免太无情了,班诺顿先生。」阿修罗阴沉的眼,像恶狼一般狠毒。
「哼,商场本无情,你没能保住货品,休怪我取消交易。」他冷冷道,没耐性跟个失败者穷搅和,「快走吧,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如果我有办法把货拿回来呢?」阿修罗阴恻恻地说。
藐视地睨他一眼,「凭你?」班诺顿嗤笑,「哼哼,不可能!」卫的确武艺差劲,但他可不蠢。
「您应该对我有信心一点,那个姓卫的或许一时得意,但,看著吧,我会要他加倍的还给我的!」阿修罗狰狞的五官扭曲著恨意,「先生,您没听过中文一句古话『强龙不压地头蛇』吗?」
「你是地头蛇吗?」班诺顿斜看他冷笑,「地头鼠还差不多!」他毫不留情地嘲讽。
「别这么说,先生。」阿修罗沉著脸,压下满腹不悦地佯装卑微,「我们在同一艘船上,您如此宽宏大量,应该不会吝於对夥伴伸出援手吧?」
班诺顿冷笑著,扬眉睥睨末修边幅的他,视线冷冷扫过那数日未刮的胡碴、浮肿凹陷的眼圈与凌乱满是油渍的杂发。在他眼中,此时的阿修罗只是个难看无用的失败者。
「啧啧啧,瞧瞧卫羿帆把你整成什么德行?」他讽刺道,「你这几日想必是夜夜难眠,深恐杀手、冤家寻上门,更怕警方冷不防将你包围,吓得草木皆兵、魂不守舍,是吗?」他锐利的目光剥削著眼中男人的尊严。
阿修罗脸色僵白不搭腔,他粗鲁地将小几上的白兰地灌进口中,狠狠连饮数十杯,酒滴落在他皱巴巴的衬衫上,晕成黄渍。
班诺顿讥嘲地冷睇著他,「你眼见手下背弃离散,只好硬著头皮来投靠我,看我是不是会给你些好处?哼!少作白日梦了,你也配当我的夥伴?我跟你可是毫无关系,你是个恶贯满盈的通缉把,我是来台北旅游的富商,警方没有实证,不能动我分毫,别以为你能威胁我什么。」
阿修罗眼瞳进裂强烈恨意,盯视著极尽羞辱自己的班诺顿。要不是他还有些利用价值,他早将他五马分尸了。
他五指握紧空酒杯。等著吧,等他解决卫羿帆,就轮到这死洋鬼子!
班诺顿阴笑著,扯下睡袍扔在地上,手下立即双手呈上崭新的范伦铁诺衬衫,他转身一边更衣一边走进室内。
「我的确如你所言般宽宏大量,所以我会宽宏大量地放了你,不通知警察来抓你。」背对阿修罗,他含讽地抛下一句,「快滚吧,地头鼠。」
阿修罗重重放下酒杯,忽然说:「班诺顿先生,您刚刚描述的一切实在太传神了,因为这是您的亲身经验吗?」
班诺顿紧绷身体,缓慢地转过身,「你说什么?」
他眼神闪耀著揣测,「据我所知,先生到台北的第一天就暴露了行踪,原因是攻击了不该攻击的人。」
见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