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来发还想继续说服女儿,此时,老管家兴叔已从青板小径走来,扬声道--
「老爷,外头来了访客,是找小姐的。」
姚娇娇吸了吸鼻子,勉强宁定下来,「兴叔,谁找我?」
「是年家太极的祥兰姑娘,说是想请小姐到锦香斋饮茶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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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找我,是要兴师问罪吗?」
下意识转动着面前的茗杯,姚娇娇咬咬唇,微偏着脸,不愿人家瞧出她刚哭过的红眼睛。忽地一顿,记起坐在对面的女子双眼已盲,根本瞧不见,这才深吸了口气,坦然地面对那两道清盈却无焦距的眸光。
锦香斋位于城北,得过西北湖再行片刻,虽远离开封中心地带,但多文人雅上聚集,于此,不难找到各地方的茗茶和小点,四周绿竹风雅,围绕着朴拙建物,而每处座位又巧妙地半隐在树与竹、石与假山中,气氛幽静清寂,是适合密谈的佳所。
听那问话,凤祥兰微微一笑。「我有什么资格对妳兴师问罪?」
「妳是为永劲哥哥才来找我的吧?妳和他才是一对,却让我给搅进去了,其实我、我对永劲哥哥……」
「我知道妳对他无意。」
「妳知道?!」娇容一怔,鼻头还泛着红。
「嗯。」凤祥兰「望』着她,跟着捧起杯子轻啜,两名年家的丫鬟随身照料着,添茶加水,布置糕点,伺候得十分妥贴,然后,又静静退到几步外。
炉火上搁着壶,水正烧得噗噗鼓跳,凤祥兰侧耳听着,幽静笑道--
「妳若对他有意,便要时时刻刻都念着他,喜怒哀乐也全由他,气也是气,恼也是恼,千次万次要自己放开,将他拋诸脑后,却不懂是上辈子他欠了妳,抑或是妳欠了他,纠缠再纠缠,真个剪不断、理还乱……」一顿,纤指画着杯缘,菱唇温柔勾勃--
「无奈何呵……常是他难受,妳也跟着不开心;他欢喜,妳才真正快活。姚姑娘……妳是怎么对待永劲的吗?」
「我……」她不是,可她竟也明白这样的心思。
静默流转,空气里和着茶香和自然氛味,当随侍的丫鬟再度为两人添上新茶,姚娇娇唇微抿,终于启口--
「那妳呢?妳便是如此待他吗?」
凤祥兰小心摸索着,笑得很浅、很轻,捧着杯细细品啜,却是无语。
姚娇娇不懂,又问:「妳既非兴师问罪,到底找我做什么?」怎觉得眼前姑娘柔柔弱弱,风吹便倒似的,可自有一股沉宁劲儿,教人没来由地困惑。
「找妳一块儿饮茶呀,还能做啥儿?」
「就饮茶?」
「就饮茶。」凤祥兰点点头,下颚微偏,「嗯……若妳有心事欲道,我便静静听着。」
「啊?」姚娇娇怔了怔,望着那张幽静的美颜,甚至还仔细地瞧着那对柔水般的盲眼,着实猜不透人家心思。半晌,她幽幽一叹,话题大转:「我会跟永劲哥哥说清楚的,妳放心,我打开始就没想嫁他,只是……只是赌气。」
「喔?跟谁赌气?」
「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年、年--」她话陡顿,脸颊荡开两抹红云,小手悄悄一紧。「算了,不提了。」眼眶?痒刺痒的,知道自己要掉泪了,内心忍不住嘲弄着,她姚娇娇竟也像个软弱娃娃,心思刚转到那男子身上,便要以泪洗面吗?
这几日,也不知他如何了?颊边和手背上的伤是否好些?肯定……还恼着她吧?
那日,他徒手绞断乌丝软鞭,两道责备的目光深印在她脑海里,几要将她烧穿。他看尽她丑陋的一面,已对她深恶痛绝吗?可是,她真不想就怎么放开,尽管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