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月眼睛微黯,低垂下头,看着那张纸。照秦笙的说法,只要她一天是公主,一天是紫微星转世,他就绝对不会爱她、碰她。
好个忠君爱国的人哪……他对自己的爱,终究是不会超越他的忠诚。
冉月发觉自己的心,像是落到了漆黑的水里,万劫不复。
他可以将情感压下,可自己压不下。强逼着自己必须和他一样忘却那段情感的秦笙,实在太自私了。
冉月想到这,内心的痛楚是她生平第一次所感受到的。原来爱上一个人,却又得不到他,就是这样的痛吗?
她拿起两人一同练字的墨迹,用轻软的声音说:“这张……我可以留着吗?”
秦笙微蹙了眉。留着又是何苦?每看一次,不过徒增伤心。
但见到冉月极为期盼的眸子,他也不忍再伤她的心。
“要就拿着吧。”
“多谢。”冉月将纸珍而重之的卷了起来,用条绳子绑好。
秦笙站起身,推开木门。“那幺,我先回房,你歇着吧。”
“嗯……”
冉月看着他离去时伟岸背影,有些许失神。
秦笙没有直接回房,一想到即将回京,本该为了完成任务而高兴,但他心下却只有苦闷,索性下楼吩咐小二送几坛酒到房里,一个人对着烛影独酌。
夜越来越深,客栈中喧闹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将酒坛中深褐色液体,徐徐的注进酒碗,却没法注满,秦笙蹙眉取来另一坛,同样是一滴不剩,将每个酒坛都看了一次,才发觉自己竟已将全部的酒都喝光。
夜深了,也不好再叫小二送酒上来,秦笙只得将碗中仅剩的液体一饮而尽,接着斜倚在床边休息。
酒精让他的神智不如以往清醒,连门外传来的细微脚步声,他都没有听见,直到木门咿呀的被推开,他才猛然回,望向门口。
进来的人正是冉月,她楞楞看着滚落一地的酒坛,轻声问道:“你喝醉了?”
“没有。”秦笙回答,发觉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幻不实。
原来,他还真有点醉了。
“为什幺喝闷酒?”冉月更走近了些,并且回身将门栓扣上。
“我没喝闷酒。”
她为什幺要把门栓上?秦笙一边回答,脑子还试图在解开这个问题。
“你快点回房去吧,夜深了。”
“我有话跟你说。”
拴好了门,冉月走的更近了些。
“什幺话?”
秦笙困惑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冉月,她眼中有种他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细细一看,甚至发觉她的手微微颤抖,两手紧握,似乎非常紧张。
“冉月?”
上一句问话没有得到回答,秦笙不禁疑惑的再度发问。他不懂冉月大半夜的跑到他房里,但又什幺话都不说,究竟是什幺意思?
而冉月听到他呼唤自己的名字时,肩膀微震,她咬着下唇,似乎内心有着极大的挣扎,当她再度抬起头时,这份挣扎已变成了坚决。
她白晰的双手,伸到自己的腰间,开始解起腰带,秦笙一时之间还无法了解她的意图,等到腰带和第一层外衣落下时,他终于明白了,马上窘迫的转过头去,再也不敢看她的动作。
他带些恼怒吼道:“冉月!你这是做什幺,快点把衣服穿回去!”
“我不要!反正不管怎样,你都要把我送回京里,再也不爱我,不看我……”
冉月说到这已经哽咽不成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这幺自私,只顾自己,那幺……那幺……我也要依我自己的意思去做!”
秦笙不敢置信,她居然要赔上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