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我是曾这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过,我想你躲起来的成分比较大……”
齐放老大不客气地截断她的指控。“小姐,我不必躲。我从一下飞机就忙了一整个月,难得待在家里喝上两杯啤酒,请不要破坏我美好的早晨。”
“你似乎不高兴我烦你,既然这样,我挂电话好了,反正电话费那么贵,浪费在你身上简直就是恶性通货膨胀。”
“既然如此,你把电话号码给我,让我尝尝看物超所值的快感好了。”
她噤声不答。
这倒让他竖起耳朵,保证,“我会打的。”打什么?乒乓球。他在心中暗笑道。
“喔,你当然会。但我觉得还是自己打过去给你比较好。我不喜欢空等电话的感觉。你若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我自然就不会期望你打电话来,这样比较不会影响隔日的工作情绪。”看来她不笨,知道他有意搪塞她,因为此线一断,就算等一百年,眼穿骨化他也不会打。她为什么要这么聪明?但为什么同时那么呆,看不清跟他这样恶质的人打交道,根本没有前途,他不可能为任何人安定下来。
他改变话题,“喔!你吃哪一行饭的?”
“美容业。”
他顿了一下。“这我倒看不出来。你在哪里上班?”
她又静下来了,好像在衡量。
他这回坦白地告诉她。“你不用担心我会不会去你上班的公司找你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会去找你的。”
“既然这样,你就不必知道我在哪里上班啊!”
“既然你这么龟毛,我们何不互道再见挂电话!”
她好言好话地提醒他,“我不龟毛,龟毛的人是你。”口气却异常坚定。
“就是跟我讨论这种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问你,别来无恙?”
“谢谢,我很好。你呢?”
“普通。”
“其实我也只是普通而已……事实一直不太好。”
“说来听听吧!”
“我对我的工作厌烦了。想离开纽约,但却无法说走就走。”
“多少人想在纽约谋生,你却想走!纽约不好吗?”
“有什么好,只是银行和嫖妓的基地罢了。”
“可是这就是大都会的现象之一啊!台北是如此,东京是如此,伦敦是如此,很少例外的。”
齐放静静地听着,好久才承认,“你没错,我该看开点。”
“你不只要看开,还要看清,并且面对现实。”
他噗哧一笑,咯咯出声,“照你开的药方服用,我绝对会短命。”
那绫笑了,知道他好一点后,说:“告诉你一个消息。”
“是好,还是坏?”
“对我是好,对你就难说了。”
“不会是你‘突然’怀孕了吧?”他等看小把戏的出现。
“啊!没那么悲惨。”
算她脑里长了根筋。齐放松了一大口气,老实说,他最后决定接她电话,最想知道的,还是她有没有怀孕这件事。这年头资本家为了赚大钱,搞出一个品控上下限制度,到头做什么保护都靠不住,只能靠运气。别的女人遭殃与否他不管,但对她就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另眼看待。既然知道她安然无恙,他也不必跟她托下去。但奇怪的是,他还是开口问:“既然没那么悲惨,那就说吧。”
“我服务的美容公司决定派我到纽约接受一个朋友的短期训练,为期三个月,包吃包住还包薪水。”
“你到底在哪里上班?”他右眼皮微跳了一下,心生不祥的预感。
“云霓美人造型工作室。”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