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朕保你无事就是了,快放了他。”
无欢伤口剧痛,刚才那夺剑制住脉门的一招,已是用尽了全身精力,此刻已是虚弱得娇喘着倚在明骥身上。她停了一会儿才说:“你叫他们退开,找一匹马来。”
“快退开,照她的话去做。”顺治忙退后了几步,又叫大家跟着他做。其中虽有几人看出这刺客已快支持不住了,但皇帝有令不得不照做,大家让出了中间一条路。
无欢提了一口气,拉了明骥便跃过他们头顶,奔到一匹马前,她牵过马缰,对明骥说:“上马,坐在我前面,不许回头。”
见他乖乖地上了马,无欢这才放下心上那块大石头,两人共乘了一匹马,飞奔而去,身后并无人追赶来。明骥并非没有脱离她挟持的能耐,但心中始终萦绕那幕珍珠散落一地的影像。当年小怜生病时,他端茶奉水伺候了她好一阵子,那串珍珠是他看熟了的,他几乎可以肯定那是小怜的东西,但怎会在这刺客身上?难道她是小怜?明骥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那匹马奔行迅速,明骥只觉耳旁风声狂起,草木一排排向后倒退,依稀分辨出是往城郊而去。他忽觉那刺客握住他右手脉门的手臂湿答答的,似有什么液体不断涌出。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刺的那剑,伤口极深,血液正不停涌出,滴得他身上、马上、地上都是血迹点点,心想,这名刺客恐怕是初出江湖,不用几个时辰,宫中侍卫就会追来了。
他终究不忍,还是出声警告了:“姑娘,你还是先把手上的伤口包扎一下吧!要不然,他们很容易就可以循着地上的血迹跟踪而来的。”
无欢哼了一声,却不答话,她只怕这一松手,就制不住他了。
“姑娘,在下保证不逃就是了,何况若是我有什么对你不住的地方,你大可把我踢下马去。这匹马奔跑迅速,我无论如何是追不上的。”好人做到底,明骥干脆把话挑明了说,去除她心中的疑虑。
只感觉身后那位姑娘沉吟了一会儿,才慢慢收回了右手,但左手始终牢牢地抓住缰绳,未全然相信他。无欢撕下衣襟的一角,胡乱地扎紧了手臂,使它不再流出血来,但右手已不再制住他的脉门。两人共骑了大半时辰,默然无语。
天空灰蒙蒙的,看来就快要下雪了,天气转寒了起来。明骥觉得倚在他身上那柔软的娇躯似乎轻颤了起来,握缰的左手也微微抖着。尽管她是行刺皇上的钦命要犯,明骥还是不忍见她受苦,他暗自指责了一下自己的仁慈,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姑娘,就快要下雪了。你可曾想过要在哪儿落脚?”
没听到她的回答,明骥又说:“这样吧,再往北边有一个狩猎小屋,是我和皇上打猎的时候发现的。此刻不会有人在那儿,我们先到那里避避风雪可好?”
无欢咬着下唇,无奈地望了望周围高耸的树林,她根本认不出来这是哪里,更别说东南西北了。她百般不情愿地把手中缰绳交给了他:“你带路吧!可别玩什么花样,我手上的剑还是可以要你的命的。”
明骥深邃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唇边露出了一抹微笑,她开始相信他了,若是他运气好,或许今晚就可以知道小怜的下落了。
他吆喝催促着胯下的马快速奔跑。
到了那由茅草搭盖而成的小屋时,天空已经飘起雪花了。他和无欢捡了几根枯枝,便在屋里生起一堆火。
在熊熊的火光中,他第一次看清了那蒙面女子惟一露出的那双波光潋滟、楚楚动人,却笼上一层孤寂凄清薄雾的大眼睛,心痛地发现此刻这双眸子竟含着无比痛楚。他禁不住内心的激动,凑过身来柔声地对她说:“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无欢吃了一惊,她如刺猬一般竖起尖芒保护自己:“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明骥温和而诚挚地对她笑着,语气温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