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不肯放过,她悄皮地眨了眨眼:“这回找到你的小妹妹了吗?”
明骥原本神采奕奕的双眸顿时黯淡了下来,他蹙着眉峰:“没有!十三年了,她就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扬州城。那一晚我还和她睡在一张床上,隔天早上也只不过出去了一会儿,哪知道回来后,房间只剩下地上那堆碎纸镇,她消失了。奇怪的是,门外上百名侍卫竟无一人看到她的踪影!她终究是如何消失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敏慈沉吟了一会儿,又说:“会不会是她贪玩,跌进了什么池塘水井呢?”
明骥肯定地摇了摇头:“不会的,我曾把那房子仔仔细细地搜查过,什么较厚的墙啦水井啦,全都打了开来,却什么也没找到,所以我推测是有人把她带走了。”
“你这些年来就是一直用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才用尽心力不停去找!依我看,她又不是你的亲人朋友,你对她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了,只能怪她自己命薄,无福消受你对她的好。”敏慈实在不忍见到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小女孩内疚一辈子,何况,她觉得真的够了,不会有人像明骥一样为这小女孩尽这么大努力,他又不欠那女孩,就算是欠,这些年也该还够了。
明骥轻叹了一口气:“额娘,您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何况我这些年去扬州也不单是为了找她,是皇上派我去巡视江南,探访风土民情的。”
“唉!随你吧,别误了你的正事就好了。”敏慈体贴地不再问下去,只希望他自己想通才好。
“额娘,您没有把小怜的事告诉阿玛吧!”明骥心虚地望着敏慈,不打自招地说,“您可千万别告诉阿玛!您知道他最不喜欢我去江南的,若是他知道我每回到江南去都是为了找小怜的话,他非骂死我了。”
“不会吧!你每次不都打着皇上的名义到江南去的吗?”敏慈心里有数,俏皮地眨了眨眼,见儿子着急了才笑着拍拍他的肩,“放心啦,你阿玛不会知道的。不过呢……”
“行啦,额娘,我先回房去换掉这身衣服再来陪您好吗?我现在可真感到有点冷呢!”明骥吁了一口长气,打算溜到房间去让耳根清静下来。
敏慈简直是哭笑不得地望着这宝贝儿子:“好啦,我不唠叨你了。你从江南回来也够累的,去休息吧,别来陪我。”
“遵命,额娘。”
明骥好不容易回到了书房,卓尔莽就跟了过来:“贝勒爷,您果然没看错,咱们这一路上被跟踪了!只可惜那人身手太快,好几次都在我手上溜掉了!不过,我可以确定一点,那跟踪我们的是一个女人。”
“女人?那会是谁?”明骥的右手轻敲着红木书桌,皱眉思索着,他的心中依稀浮起一个模糊的记忆,但却不具体,想不出个所以然,他摇了摇头。
“贝勒爷,您想会不会是前明余孽呢?”卓尔莽在一旁帮忙推测着。
明骥摇了摇头:“不大可能。若是前明余孽,为什么要一路跟着我们,既不现身又不攻击,只是静静地注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呢?”
卓尔莽摸了摸他光溜溜的前额,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她会不会是皇上特地派来保护我们的呢?”
明骥失笑了:“那更不可能!你忘了我们这次是假传圣旨,私自下江南的吗?皇上连我们去哪儿都不知道,怎么还会派人来保护我们?反正她对我们也没有恶意,不要管她了、你帮我去叫汉阳来。”
“喳。”卓尔莽知道这主子素来宽宏大量,不记恨的个性又再次显现出来,就表示他不把那蒙面人放在心上,他除了感到佩服外还是佩服。
没多久,他就带进来一个斯文白净的汉人。那年明骥在江南追寻不到小怜,但他始终未曾忘记对小怜的承诺——找到她失散的小哥哥。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只花了半年的时间,便在难民营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