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棺材是空的我并不奇怪,毕竟方才那个笑面尸看上去不是青铜盘上的那九位,一想就知道必定便是这棺中的正主儿,只是不知道它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看到那个嵌孔的时候,我就想到了闷油瓶从那笑面尸口中摸出来的东西,闷油瓶显然也和我想到了一起去,从怀中掏出那东西来。我一看,那是一条色泽光润、质地上乘的翡翠鱼,看做工至少也是明朝的,绝对是胖子念叨已久的“上好明器”。
再看,我却觉得那翡翠鱼有些眼熟,思索再三,忽然恍然大悟——我们当时被困在西沙沉船葬海底墓的时候,遭遇过奇门遁甲的机关,而当时指引生门的线索,便是一个鱼影,这条翡翠鱼便是依照那鱼影雕刻而成的,显然这间墓室整体都与西沙那边有着一定的联系,这应该也是汪藏海所刻意设置的。
闷油瓶正要把那条翡翠鱼嵌到嵌孔中,我拦了他一下道:“小哥,你刚才看那青铜盘上是什么?”
闷油瓶道:“是个阵法。”
我问:“什么样的阵法?”
闷油瓶道:“那阵法大致是用来催化尸变的,另外就是在那个阵法中,人对于外界的感知会变得迟钝,所以吴三省才没有听到笑面尸起尸时的冷笑。”
我心中奇怪,便道:“那……你是怎么发现我有危险的?”
闷油瓶转过头瞥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径自伸手将翡翠鱼对着嵌孔按了下去,却竟然一下没有按动。他微微皱了皱眉,将翡翠鱼放回口袋,打开手电到最强光,半身探进棺中去看那嵌孔,我和三叔也凑了过去,只见那嵌孔看进去碧油油的一片,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闷油瓶凝神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皱了皱眉道:“是尸玉。”
“尸玉?”我愣了一下。闷油瓶看到我迷惑的眼神,淡淡道:“尸体内脏炼成的块。”说着冲我伸手,“蜡烛给我。”
我一听他解释就已经觉得有些恶心,将鲛油蜡烛递给他,闷油瓶接过蜡烛道:“屏住呼吸。”说着便将鲛油蜡烛凑到了嵌孔中间,火苗一碰到那碧油油的尸玉,“噌”的一下变得绿莹莹的,烧的很旺,同时散发出一种极其强烈的尸臭,我顿时产生了一种大夏天冲进放了具腐尸的小屋那种感觉,因为站的比较近一下子差点没背过气去,“腾腾腾”连退三步,胃里还有点往上反。
闷油瓶倒是不怕恶心,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火苗,我心说难道牛逼的人都有怪癖,他是在这儿占卜还是干嘛。不过我是真不想靠近过去。我看了看三叔,他也捂着鼻子一脸难受的看着闷油瓶,闷油瓶却看得聚精会神,好像那火苗能烧出花儿一样。
三叔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走了上去,捂着鼻子皱着眉头一脸嫌恶的神情,可是在他向棺中看了一眼之后,脸上明显有了惊讶的表情,“啧”了一声,也探过头去仔细的瞧。
这下我也忍不住了,勉强压抑着剧烈的尸臭在胃里翻腾起的一阵阵恶心,走到那棺材边上,往里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去我也愣住了。
那“尸玉”让闷油瓶一烧已经化了,浓稠的墨绿色液体流淌在棺材底板上。而就在液体流过的地方,棺材板上竟然显出一排白色的大字,是篆书,而且可以说写的相当不怎么样,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白色小字。
尸玉化成的液体只覆盖了小半个棺底,闷油瓶忽然转过身来,拔出我腰间那柄**,探进棺材中用刀刃把尸玉化成的油在棺底抹匀,我看着刀刃上那墨绿浓稠的液体,忽然就觉得一阵恶心,心说你小子怎么不用自己的,却见闷油瓶将棺底的尸油抹匀之后,将刀刃在棺材侧面蹭了蹭,又心安理得的给我插回腰间,对我道:“看看写的是什么。”
我们这三个人里,三叔研究的是天书一样的古文字,他素来“不屑于”看篆书金文,闷油瓶的专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