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几乎立刻就呆了,目瞪口呆的看看三叔又看看闷油瓶,前者正因为自己说的话对我大有震动而得意,后者则依然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等……等等等……等!”我觉得我说话都赶上老痒了,“汪藏海他……他……长生?”
三叔道:“至少说他是活了很久,我们可以理解其为‘长生’,汪藏海正是因为发现自己的异于常人,才会去探索长生,想要找到其中的秘密。不然你认为如他这样的人,会去做这么愚昧的事么?”
我觉得我已经几乎无法思考:“你的意思是……汪藏海先长生……才去探索长生,而不是为了不死而求长生?”
三叔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从一开始,我们就想错了汪藏海的动机,他这个人活了很久,一辈子的是非功过谁也不好说,但至少在这一点上,汪藏海他是明白的。他知道‘长生’是逆天之行,若传扬于世,必会酿成大乱,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的行迹,只在最后,他不知道筹备了多久的事情已届成功,才终于留下了自己在这世上存在过的痕迹……或许从某些角度来讲,这是汪藏海的宿命,他注定用一生去探索去布局,只为了掩盖长生的一切真相。或者说,汪藏海对待长生的态度,决不是我们开始所认为的钦羡,而甚至是厌恶。”
宿命么,我不知道怎么的又想到了闷油瓶,转头看他,却见他依然是一脸的波澜不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实从某些角度来讲,闷油瓶和汪藏海或许是一样的人,正如闷油瓶所说的,“似乎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寻找什么”,甚至于他不由自主的承受着命运的重担。只是因为他是这样一个人,所以必须走下去无法回头。
这种突然产生的命运的沉重感让我有些窒息,便对三叔道:“那么按照你的说法,张家古楼之中又怎么会有‘长生’的信息?张家人和汪藏海又是什么关系?”
三叔道:“我并不知道,我说过这自传除了汪藏海寻长生的经历之外,都讲的半遮半掩的,他隐约的提起过几个氏族,包括张家,但是什么有用的都没说。”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管怎么说,如果闷油瓶的祖先真的在汪藏海的自传里被提及,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听完这天方夜谭般的自传,我只觉得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
想了想我又问道:“那考古队又是什么情况,你知道么?”
三叔道:“我想你肯定也知道考古队调包的事了吧,其实这件事情到后来已经慢慢失去了其初衷,一开始,两拨人都是为了得到‘长生’的秘密,可是后来,我想随着在张家古楼,云顶天宫,西沙海葬的连连失利,无论哪一边的势力都已经对夺取‘长生’失去了希望,甚至于我觉得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支考古队已经完全沦为了两派权力斗争的工具,到最后成为了彻底的牺牲品。”
我不由想起“霍玲”,“陈文锦”等人,不管她们究竟是什么人,她们都把自己最缤纷的半生耗费在了幽暗的墓穴,到最后或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巴乃,或是在格尔木的疗养院不见天日,或是在云顶的循环墓道中绝望而死,或是在蛇沼中躲躲藏藏苦苦捱了五年,终于在天石中消失不见,他们那些努力,那些研究,那些猜测与逃避,从一开始为的就是一场骗局,而后来付诸东流不说,还赔上了性命。
这么一想,我不由感慨世事无常,却又觉得我也挺幸运的,虽然这一路上失去了太多的同伴,但至少……胖子他还在,闷油瓶他还在,我们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劫,可他们依然好好地活在在我身边。
青铜门外我以为就会是永别了,更别提在天石下仿佛永无尽头的七日苦守,那是一次次的绝望,可他总归没有辜负我那一点点微弱的希望,总算是回来了。在巴乃的玉脉里他浑身浴血的样子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