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叔,只用了“那位”二字,我知道他心中的愤懑与不屑。可是我依旧不舍得他再为我蒙受不白之灾。之前被他父亲暴打的事,我一直耿耿于怀,我不忍伤他一分,自然也不愿看到别人去伤害他。
何况,如今已是关乎性命,危及生死。
我说:“阿青,你为何这般执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讨厌你,你方才说了那么多夸我果敢的话竟都只是骗我。此刻还不是把我当作一个一无是处,除了会哭什么也不会的小丫头,没有你我连个家都回不去了吗?阿青,我就想问你,你能守着我一辈子吗?”
我鼓足勇气一股脑说出来这样一番伤他的话,自认识以来,我从未用这样凌厉的语气和他说过话,如今我眼睛发红,眉头紧促,身上的毛发似乎都炸起来,在阿青眼中一定像一只斗鸡一般暴躁又丑陋。
可我顾不得那些,我只要他好好活着,不要再因为我又落到水深火热中去。
阿青跳下马背,走过来,手扶在我的马背上,抬起头望着我,那样近的距离,他的目光坚定又透彻,似乎想要撕开我所有的伪装。
他缓缓地开口,声音很轻,却显得那般掷地有声,震耳发聩。
他说:“我能。纵是此去当真身首异处,到去了阴曹,我都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