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它少爷不最爱这一套?什么时候改了规矩的?
每回他带姑娘回来总爱大张旗鼓把场面弄得热热闹闹,满足那些名门淑援爱慕虚荣的心理,刚才宝少爷的身边不也跟着一个姑娘?
莫非……坊间耳语的流言是事实?
虽说心里犯嘀咕,看着主子渐去渐远的身影他也只能耸肩带过,别家王府不可能发生的事一到蓝亲王府来就变得稀松平常,身为王府的一份子,他太习惯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做下人的多做事少说话,小心驶得万年船,准错不了。
不过,好奇心只要是人都有,刚才面罩薄纱的苗条姑娘不会就是传说中花少爷的新娘,也是亲王府未来的女主人吧。
真是的,方才他要多瞄那么一眼就是个独家大消息,想不到硬生生错过了。
他独自扼腕,蓝非却已是走远。
转过弯,迎面又来一个婢女,一模一样的情境重演一遍。
婢女红着脸匆匆退开了。
蓝非在心里第一百次诅咒把烂摊子扔给他的兄弟们。
大家都是男人,多收一房妾也不会怎样,谁知道每个都是妻奴,把一颗烫手山芋扔给心地最良善的他。
该死!当初是谁把亲王府盖得这么大,害他走得腿酸不说,在自个儿家里偷渡一个人进来还要遮遮掩掩的,生平没做过贼的他快呕死了。
他走得飞快,完全忘记身后有个人。
“就这里了,希望申屠姑娘在这里住得愉快。”一道拱门,圈住小巧玲咙的绣阁。在王府里,最偏西的建筑,适合来金屋藏娇……唔,措辞不当,应该是眼不见为净。他端起清秀无垢的招牌笑靥,转向身后全无声响的申屠无盐。
啥?人呢!
春风几缕不着痕迹地吹过他的衣角,仿佛嘲笑他的迟钝。
攒起袍服,顾不得什么形象,蓝非扭身往回跑。
那素不相识的丫头最好别乱跑,要是她敢随便捅楼子,就要有被扫地出门的决心。
他对女人绝不心存偏见,每一朵花都有它的娇姿美态,大家闺秀也罢,小家碧玉也好,青楼里的烟花女子也各有胜场,就算不起眼的平凡女子也拥有一股子荒野小花的韵味,不像男人,横睨斜看,臭烘烘,丑巴巴,俗不可耐!
偏偏,唉,偏偏。他的审美观遭受到空前的大挑战。
没有嫌弃过女性同胞纪录的他实在不想去面对申屠无盐那张面容,那有损他极端的品味。
幸好。
蓝非煞住脚步停在申屠无盐一公尺处。
基于他只要跟女性相遇就会反射性微笑的惯例,他很自然地扯开骗死人不偿命的白牙“申屠姑娘……”一向口才便给的他遇见丑女连说话都结巴了。所幸,她不能见人的脸蒙上一层深颜色的面纱,视而不见不算太难。
天地良心,他绝对不是故意冷落她的。是事实证明她一点都激不起让人在乎的感觉,有温柔以待她的心却做不到身体力行。
无盐无言。
“姑娘莫非不满意我的安排?”蓝非重整旗鼓,吐纳收小腹以后端起冠玉一般的俏脸。
申屠无盐从花采苍萃的小中庭拉回目光,轻吐:“不敢,您是高贵的王爷,小女子得一栖身所在就很满足了,哪敢挑剔。”听起来有那么点弦外之音,不过,蓝非当然什么都没有做,跟女子计较,一文不值。
他清皓澄澈的眼逡穿过她的穿着。啧,不是他嫌贫爱富,吹毛求疵,姑娘家嘛,多少要打扮自己一下,她一身不起眼的棉袄衣料品质差劲,比亲王府的仆人穿得还不讲究,她要在王府中走动会丑化“府容”,太难看了。
反正他名下的产业里多得是绣坊布庄,他又最是讲究穿着,大方是他的优点,不介意遣人多送几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