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烨看向莹枫,但是莹枫却知道她的眼光落在她身后好远的地方,那种眼光像是沉思又像忏悔,却更有着说不完、道不尽的哀戚。
“这时有一个人出现了。刚开始时我只觉得好像常常在酒馆遇见那对金色的眼睛,但是渐渐的我却期待着他的出现,期待着在他的眼中看见赞赏的意思,于是我舞得更疯狂了,因为我只有在舞蹈的世界里才能表现我的心情。
“随着我疯狂的舞蹈,‘火鹤’的名字似乎渐渐的响了起来。许许多多的人开始告诉我,我将成为西班牙最亮的一颗星。或许会也或许不会,我从不曾在意,只因为我跳舞只是为了跳舞,其他的我并不关心。但是我并不知道我这样的态度竟然在不经意的时候刺伤了一个人的心。”想到这一点,日烨又是一阵黯然,如果当初她曾留意,那么这件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是安丽妮?”莹枫忍不住出口猜测。
日烨点点头,然后她又说了下去:“我的成功代表着她渴望的一切,而我不在乎的态度却刺伤了她的自尊心,你不会明白对骄傲的西班牙人来说自尊是多么重要的东西,而一个佛朗明哥舞者又是多疯狂的捍卫她的自尊心。
“你一定怀疑我为何要用疯狂这个字眼,这并不是侮辱。
跳佛朗明哥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疯狂的因子,因为它的本身就是疯狂。”
讲到这里,日烨的思绪又回到十五年前改变了她生命的那一天。
那一天……
火鹤仍是像往常一样的跳完了舞然后就回家,当她回到家中却发现安丽妮异常清醒的等她回来,这是好久以来火鹤第一次看到她清醒的样子。带着些许疑惑和欣喜,她暗暗希望安丽妮会从此就戒掉那些教人深恶痛绝的酒。
半夜,她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而在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却讶异的发现自己被绑得紧紧的,而安丽妮则一边喝着酒一边恨恨的瞪着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怯怯的问着看来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安丽妮。
“你没有权利拥有那些喝彩、掌声和荣耀,那些都是我的。”她激动的挥舞着手中的酒瓶,好些个酒都洒到火鹤的身上,那刺鼻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缩了一下。
“哟!我们伟大的火鹤受不了这种堕落的味道吗?”安丽妮将整瓶酒倒在她的脸上,满意的看着她挣扎躲避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妈妈呀!”火鹤伤心的说。再怎么说,打她有记忆以来,安丽妮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少恶心了!谁是你妈,当你爸选择要她而不是要我的时候。我就注定了不会是你的妈妈。这一定是报应才会让他们生下你不久就都死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拖着你这个小鬼头?那是因为我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谁抢走了我心爱的男人。”她恶狠狠的瞪着她,似乎在她的身上找到那个抢了她心爱男人的女人影子。
“不会的!你骗我!”火鹤不敢相信的说,她一下子不能接受她不是被遗弃的私生女,而她唯一的亲人却变成一直恨她的人。
“你和你妈妈流着相同的血液,她抢了我的男人,而你则抢走了原本该属于我的佛朗明哥,我早该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把你丢到瓜达几维河去的,那么你今天也不会在这里抢走我的光彩了,我知道你就要成为大明星了,我看到那台摄影机在拍你的舞蹈,那本来应该是我站在那个舞台上的。”
“我没有……”火鹤恐惧的看着但是疯了的安丽妮,她不知道什么摄影机的事,但是她可以感觉到安丽妮的恨意已经在。
“不过现在也不迟。”安丽妮冷冷的笑着,她一把敲碎手中的酒瓶底部,一步一步的接近火鹤。
“不要!”她攸地明白安丽妮想要做什么,她拼命的挣扎,无奈身上的绳结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