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对好爹娘,还有一对死去的爹娘……」蝶影哭昏了头,脑筋一下子转不过来,又是哇哇哭道:「我搞不清楚啦!你们关系好复杂,我不管,我只要和阿憔哥哥在一起就好了!」
「呵!别哭了!」于憔心疼地搂她入怀。「阿樵哥哥会永远和小蝶在一起。」
「在一起不分开了……」
「对!不分开了。」于樵拿出布巾,本想为小蝶擦脸,但布巾抹过她的胭脂水粉,已经变成一条大花帕,他只好塞回怀里,以自己的掌心包住她的脸颊,抚拭她的泪水劝着:「别再哭了,把你这身漂亮的衣裳都弄脏了。」
指腹温热,柔情款款,蝶影收了泪,也想伸手去摸于樵的脸,一看到手上断裂的竹蝴蝶,脸又垮了下来。「竹蝴蝶断了啦!」
「我再做一只给你。」
「不要啦!我只要这一只!」
「好!我去找粘胶来接合,表示我们曾经分开,最后又如胶似漆在一起了。」
蝶影红了脸,用力捶着于樵的胸膛:「又说肉麻话了。」
于樵抓住她的手,瞧着她的圆短指头:「哈!你的指甲缝真有不少红漆呢!瞧这根柱子都被你抠得脱皮了。」
蝶影想要挣回手,「人家就是喜欢抠嘛!」
「别抠了!」于樵拿出布巾,挖着她的指甲缝。「我帮你剔一剔。」
一对小儿女旁若无人地剔指甲,在场诸人除了于笙以外,每个人见所未见,都看得目瞪口呆了。
钟善文感触良多,世间父母处心积虑为儿女安排婚事,但真正能促成几对佳偶呢?与其自己费心伤神,拆了神仙鸳鸯,为何不欢欢喜喜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钟和雨连连惊叹:「原来就是要这样子哄女人啊!」
钟融风不解地道:「我也帮我娘子画眉,可是她老不高兴。」
「那是你把人家的眉毛画歪了呀!我说二弟,咱们要学着哄女人,还得跟大个子多学一些招术才行。」
「不是要叫他大哥吗?」
「我才是你大哥啦!」钟和雨捍卫着自己当大哥的地位。「我们应该叫他一声大妹夫。」
钟善文清了清喉咙,准备做结论:「今天在这间房子所说的事惰,就到这里为止,请大家放在心里就好。」
钟和雨道:「爹娘放心,我和融风绝对守口如瓶,大妹还是大妹,我还是当我的大哥,风一样的吹,太阳一样的从东边出来……」
钟融风接腔道:「大哥,不一样啦!大个子抢亲成功,我们的大妹夫变成砍柴郎了 。」
「这两兄弟真风趣呵!」叶嬷嬷笑道:「钟老爷,既然事情已经讲明白了,两边长辈又都在这边,我老身就权充个媒人,给阿樵和蝶儿说亲事了。」
钟善文大喊一声:「对了,还有这件事要处理呢!阿樵有本事,又疼蝶儿,我可以放心把女儿嫁给他,夫人……」
燕柔颔首示意,将目光移至于笙身上。
锤善文心里明白,转向于笙道:「于兄,你不介意我们蝶儿的小孩脾气吧?」
「小蝶是个可爱的孩子,只要小俩口过得快乐,我乐观其成。」于笙露出多时未见的笑意。「一切悉听钟老爷尊便。」
「那我就作主了!」
「反正今天是黄道吉日……」钟善文发挥大老爷的本色,开始发号施令:「和雨,你打开门窗,把府里所有的人都叫过来;融风,你前年成亲的红蟒袍还在吗?快带阿樵去换装。夫人,再请你带蝶儿进去梳妆,整整仪容。」
「爹要做什么啊?」钟家兄弟异口同声问。
钟善文指向站在一块的小儿女:「做什么?让这对糖人儿成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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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