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
一句「亲兄妹」让于樵和蝶影震骇莫名,两人同时松了手,又同时望向对方,在彼此的眼里,他们看到了不敢相信,但也看到了绝望。
燕柔似乎一下子没有听懂,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她想了一会儿之后,看看于樵,又看看蝶影,竟然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真是天意啊!」
「娘!你怎么了?」蝶影拼命地掉泪,她已经够震惊难过了,娘亲还笑她?而且她从来没见过娘亲大笑,这情景格外令她害怕。
「呵呵!蝶儿,我们回家找你爹吧!笙哥,阿忠,也请你们到钟府一叙。」
燕柔继续笑箸,她真的很愉快,她已有二十二年没这么开心笑过了!
***
钟府的大厅上,钟善文和燕柔坐在上首,叶嬷嬷和叶忠坐在右边位置,于笙勉为其难地让于樵背了进来,坐在左边上位。
于樵站在父亲身后,看到站在梁拄边的小蝶,心痛如绞,那形单影只的小小个子失了依靠,让人又痛又怜啊!
如今又有谁能去疼爱她呢?于樵大叹,事情不应该是如此结局啊!
蝶影仍然穿著红色嫁衣,她仿若置身事外,低着头,垂着眼,认真地用指甲抠柱子 ,把一条上了好漆的柱子抠得斑斑驳驳。
经由燕柔私下的简略概述,钟善文已经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虽然燕柔讲起于笙时表情有点歉疚,但他并不生气,早在新婚之夜,他就知道她非完璧,在看过她的身子之后,他更怀疑她生过孩子。然而二十多年来,燕柔一直是个贤妻良母,更是他的好帮手,对于她婚前的事,他能有什么怨言呢?
更何况事关蝶影的幸福,他一定得出面处理。
他望向挤在门外、窗边、廊下的家人,大声道:「你们没事的统统走开,丫鬟也都下去。」
众人以为老爷要和于樵谈亲事,大家正打算看热闹,无奈钟老爷一声令下,姨太太、儿女、丫鬟、家丁们只好做鸟兽散。
燕柔开口道:「和雨、融风你们兄弟俩留下,顺便把门窗都关起来。」
钟和雨和钟融风巴不得留下来,连忙勤快地把门窗关上闩紧。
钟善文望向室内的其它八人:「好吧!咱们一件事一件事慢慢谈。」
燕柔向钟善文点点头,道:「叶嬷嬷,今天要请你说明白了,阿樵怎么会是我和笙哥的儿子呢?」
钟家兄弟惊异地望向于樵,这大个子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兄弟?
「阿樵终究还是要认了娘亲。」叶嬷嬷回想当年:「大小姐,那时候孩子是生下来了,但燕老爷趁你睡着的时候,叫一位少爷抱出去挖个坑埋了,我偷偷跟在后面,赶紧把孩子掘了出来,幸亏阿樵气足,一时没死,我就抱回家养了。」
叶忠接下去道:「那时候于师傅也在我家养伤,说起来惭愧,当初就是三少爷带我打断于师傅的腿,可我平时跟着娘亲拜佛,心中很不安,于是回头寻了于师傅,把他接到家里照顾。几个月后,阿樵也抱回来了,就这样,阿樵跟了他的亲爹。」
燕柔既激动又欣慰,原来孩子真的没死,而且还由亲爹养大!她按下与阿樵相认的冲动,又问道:「叶嬷嬷,为什么上次在水月寺不跟我说呢?」
「二十年前,于师傅就要我们母子俩发誓不说。」叶嬷嬷有意无意地望向于笙。「于师傅说,大小姐已是钟家的夫人,这事绝不能让钟家知道,就让一切事情当做没发生过,他要大小姐在钟家过着幸福的日子,所以他会隐居起来,更不会叫阿樵认娘……」
「叶嬷嬷!」于笙打断了她的话,脸色微窘。
燕柔幽幽地望向亍笙:「你又哪知什么才是幸福呢?」
于笙一楞,看到面色尴尬的钟善文,两人交错出复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