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来很轻笑一声,“倘若这句话是三妹同我说,我倒还信她六分,但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我实在是信不了。”
她这个早已懒骨成性的小妹,何时会想要到外头走走?
“我说真的。”她用力地点着头。
为何二姐就是不相信她的话啊?难道她所说的话,真是连这么丁点说服力都没有吗?这可是她唯一能够拿来说出口的借口哩。
“我也知道你是说真的,但你所要走的方向,是要走到城里去?”
毕来银莲步轻移,眼眸轻眯着她。“是又打算要走出城门往南郊去了?你知道依你的行程,从毕府走出城门再到南郊,是要走多久吗?”
毕进宝一愣,纤手往腰际一摸,顿时发现自个儿的香荷忘了带在身上。她再怯怯地抬眼看着毕来银,惊见自己的香荷出现在她的手中。
“拿去吧!”毕来很轻叹了声。。
“嘎?”她不憧。“二姐……”
“宝儿,你甚少对事物感兴趣,但你会钟情于他,甚至会想要嫁与他,想必是他在你心里有着相当的分量,而姐姐们并没有意思要阻止你,但你为何不同咱们商量?是咱们让你信不过,还是你根本就对咱们误解极深?”
毕来银索性拉着她的手往后院的方向走。“宝儿,咱们不喜欢你出门,是因为你的脚程太慢,怕咱们把你搞丢了,又怕你让人给绑了,这一切也是遵照四娘当年的交代,并不是刻意要把你禁在府里,不让你外出,倘若你真想到外头走走,只需同咱们就一声,犯不着偷偷摸摸地走。”
“二姐,难道姐姐们要宝儿回府,为的不是要宝儿所保管的那一份权状吗?”她愈说小声,头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不是这样子的吗?
毕来银一愣,抬眼瞅着她,“你都是这般认为的吗?”
“嗯。”她为难地点头。
又没有人同她说过,她又怎么会知道姐姐们的心意?
“宝儿,你该记得,四娘……也就是你的娘亲,她待咱们极好,当年也是她保护着咱们长大的,遂这一份恩情,咱们是不敢忘的。而对你,不只是因为四娘是你的亲娘,更是因为你是咱们唯一的妹子,咱们能不怜惜你吗?只要是你想做的事,咱们阻止过你吗?”
毕来银语重心长,双眼看得老远,似在思索着什么。“陪嫁又是如何?咱们四姐妹,倘若只取用其中一份,也够咱们用好几辈子了,要那么多钱财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守着那些钱财,只不过是因为我若不守着,便会又爹给拿走了。”
毕进宝边听边回想着,是的,她原本就不爱出门,因为她老是嫌累;而她也因为甚少出门,遂也甚少同姐姐们要求什么事情。
只是这样子的日子一天天地过下去,她就这样把自个儿给锁在碧罢苑,一步也懒得踏出。
“二姐,我……”原来打一开始便是她自个儿想岔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姐姐们对她是近乎纵容,她却反而以为自己成了被囚禁的鸟儿。
真是的,这念头到底是怎么浮上心头的?
或许是遇上季叔裕之后,因为他太像风了,自由得让她想往。
“好了,以后记得不管是发生什么事,一定得要差个人回来通知一声,不能就这样默不作声,好似真不在意回毕府。”
毕来银拉着她来到了后院大门,“咱们是舍不得你出嫁,倘若你真要嫁与那个男人,那就把他给拐回府来吧,在家里咱们也好有个照应,知晓吗?”
“可是他……”这事很难吧?
唉,她压根儿不懂得他的想法,虽然他是待她极好,但并不代表他就是喜欢她。
“他既然会收留你,就表示他对你一定有相当的好感。”毕来银很肯定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