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被酒精麻痹的身躯,天晁摇摇晃晃地进入自个儿的家门,却在灯火通明的大厅沙发中见到一张熟寐的睡脸,他不禁在她的身旁停下脚步,一眨也不眨地瞪视着她。
她还没走?他有点讶异。
自那一天在公司不欢而散,他刻意夜宿在外,甚至连公司也不去,蓄意让她找不到人,让她灰心离去,想不到她却守在这里。
她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待在一个饥爱如渴的男人家里,会发生什么事?
哼,算了吧!她满脑子只有总部的命令,哪里会知道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私密?
天晁自嘲似地笑着,甚至勾起了迷人的唇,索性在她的身旁坐下,一双如鹰隼般凌厉的魅眸直盯着她不算亮眼、却能勾动他心弦的容颜,长指在她微启的唇瓣上轻轻抚摸着。
他要的,她给不起,也不愿给,而他因自卑而起的强烈自尊却又不容许自己先对她诉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自己愈来愈远。
她为什么不懂?到底是怎样的环境造就了她这样的死脑筋?
天众总部早就疯了,为了一个近千年的神话,不把人当人看待,硬是逼人把身为人的劣性全都除去,自以为这样的纯净便更能够接近神格一点。是不是除去了劣性,他也会变成像她这般仿若失了灵魂的木偶?
他们要的到底是什么?是想要接近天界一点,或者是纯粹以玩弄他们为乐?
他宁可自己是个人,是个真真正正的人,而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遥远天神;他只想要当个人,当个可以自己作主,选择爱与不爱的人,而不是被捆住手脚的傀儡。就好像只要他们手中的线一拉,他就得随他们的指示向东或朝西。
倘若挣得开他们,或许他便可以自由了,但是有太多的理由让他不得不受其摆布。
他只要一想起父亲因为长老的一番话而对他下跪道歉,他便觉得值得;再想到虚尘会待在他的身边,他也觉得值得。
但是,她为何不用一个女人的眼光看身为男人的他?难道除了任务、除了长老、除了主子,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了吗?
为了她,他甚至不敢轻易离开天众,就怕他会为她带来可怕的酷刑……
不过,即使他真的想逃,只怕也逃不出天众的联系网,他能逃到哪里去呢?再加上这一阵子公司内部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似乎正步步危害着他的生命。
他不怕自己的未来会如何,他怕的是跟在他身旁的她;他怕自己会有疏忽的时候,怕自己会有自顾不暇的时候。
而她,却永不远不懂得他的用心。
“呃……”躺在沙发上睡着的虚尘感到自己的唇上有着轻麻酥痒的感觉,不禁轻抿着唇,以贝齿轻啮着,却突地感觉到有东西逼近她,湿热滑腻的物体轻抵着她的口,继而探人她的口中。
她登时瞪大双眼,下意识地用单手往前攫住侵犯她的人,另一只手则快速地掏出大腿枪袋里的枪抵住面前的人。
“我有让你恨到非要掏枪杀了我的地步吗?”
天晁动也没动地睇着她还仍是迷糊的水眸,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说真的,倘若能够死在她的手中,不啻为另一种解脱!
“主子?我……”虚尘登时瞪大清湟水眸,连忙将枪收回,俏丽的小脸布满歉疚,尴尬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天!她居然睡迷糊了,竟拿枪指着自己的主子。
天晁不由分说地抱紧她,用自身的重量半强迫地将她压在沙发上,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不想让她看见他的心疼。
算算虚尘的年纪,今年应该还未过二十五岁,然而她的行为却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二十五岁女人该有的举动。她应该要很正常地长大,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样,可以上学、可以交友;可她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