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石三当初会进衙门里当大捕头不就是为了想找寻易襄湖的下落吗?”姚六因回忆而摇头轻笑,“不说你可能不知道,子君,咱们这几个虽然是易襄湖的手下败将,可当时的小心眼儿里都是她的身影呢!”
岩子君扬起眉睫凝视姚六的眼,在他回胖的脸上看到一抹了然。
“子君你也是吧?”
他下意识的举起茶杯掩饰神情。“什么?”
“你这堂堂知县大人的小公子怎么会和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感情这么交好?不可否认,你当时的眼里可也全是易襄湖的影子吧?”
放下手中的杯子将视线转向别处,岩子君俊逸的脸庞陷入沉默。
是呵,儿时的他的确是喜欢易襄湖的。满心满意的喜爱着。
然而那已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他已经二十五岁的昂藏男子,再次提及易襄湖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已然没有别的感情。
除了怀念。
至少现在的岩子君是这么想的。
岩子君一行人离开安邑县继续南下前行,这一趟路虽说是他奉召深入民间探访民情,可是还有另一个最重要目的——的南下隐密调查皇上的亲国舅“郡南王”是否真如传闻所说,有私下买通人马、集结势力意图谋反。
然而当岩子君一行人踩着落日斜阳踏进贵东县时,他无意间来到县府所张贴的告示榜前,愕然地瞪着墙上那张略显斑驳的通缉画像,岩子君有些不敢置信。
“杀人嫌犯……易襄湖?”
耳里听见侍卫的话,岩子君心底的冲击仿佛更甚一层。
魏忠搓着下颚啧啧称奇,“易襄湖?敢情这个杀人嫌犯是个女的?”他兴味盎然的侧过头,“我说君爷,这世上还真是无奇不有。连个弱女子都能够一口气杀了五个大男人……唉,君爷,您脸色不太好啊!”
岩子君像是霎时回神似的,他清了清喉咙挥开魏忠的搀扶,闪避所有人的视线。
“我没事。”
始终沉默的梁辛萝温婉地跨前几步,“君哥哥,你若是累了不如我们就早点儿进客栈里投宿吧?”
“嗯。”
随意挑选了一个临近的客栈进宿,岩子君借口疲惫拒绝用餐地将自己锁在房里。
门外,梁辛萝与彩梅捧着一只托盘轻敲门板。
“君哥哥?你醒着吗?你今晚什么都没进食,我给您拿一点吃的东西来了。”
半晌,房门内始终没有半点回应。
“小姐,我看未来姑爷怕是睡下了吧!”
“可是君哥哥他整晚没吃东西——”
“钦,未来姑爷这么大个人儿了会不懂得照顾自己吗?走吧,咱们早点回去歇息才好。这几天又是城镇又是街道的走,连个轿子都没得坐,可要累死我了!”
不多久,梁辛萝和彩梅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远远地,仿佛还能听见彩梅的抱怨声。“小姐,我说这未来姑爷也未免节省过头了,没有马骑、没轿子可坐,一个堂堂的官爷倒显得穷酸极了。”
“你懂什么,彩梅。君哥哥这么做是为了不想招人注目——”
岩子君的房门始终没有开启,直到午夜时分的打更声响过,房内突然传出几声动静。紧接着,门扉推了开来,就见岩子君一袭墨绿色的轻便装束,利落地离开客栈投身踏进漆黑幽暗的大街上。的脚步声在暗街里悄声响起。没多久,啪喳一声,火折子擦亮照亮告示榜上的人画像,岩子君眯起双眼静静凝视斑驳画纸上的女子容颜。
“追缉杀人凶手……易襄湖。”
岩子君悄声喃念着,视线被紧紧地钉在画像上久久移转不开。
“你是想要赚赏金的吗?”
一个清亮却又显豪气的嗓音在暗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