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萝望了望他,抿着温婉的笑容有些娇羞地接下。“谢谢君哥哥。”
一旁的丫环彩梅睨了一眼,撇撇嘴,“这种破布裳做的钱袋有啥稀奇?咱们小姐的绣功可要比它强上几百倍!”
“彩梅!”梁辛萝侧头低呻,大有官家小姐的模样。
如今的梁家虽不及岩家来的官大权重,然而在当朝仍旧是有头有脸的官家世族。这一次梁辛萝能够随着岩子君出来,可是她央求了父亲与兄长们好久才能成行的。
而岩家与梁家人之所以能够默许两个晚辈亲密同行,除了他们两人自小订立的婚约之外,也是想借这个机会增进岩子君和梁辛萝之间的感情,好为两人将来的婚姻奠下深厚的情感基础。
顶头上的阳光照得人舒爽极了,岩子君闲适地走在商贾小贩热闹吆喝的大街上。他微笑地看着四周的街道与厝落,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受。
一种迫不及待的情绪充塞他的胸臆,激动的他略显粗哑的开口,“魏忠。”
“是,君爷。”
“你带辛萝她们去前头的客栈投宿休息吧!”
“君爷,那你呢?”
岩子君笑了笑,“我想自个儿去走走。”
“这样不妥!君爷,万一有人想对您不利——”
“没有人知道我是朝廷的命官。你甭紧张,我这一身模样看来不过是个寻常的书生罢了!”
忠心耿耿的魏忠还想劝说,却被梁辛萝拦了下来。
“魏忠,让君哥哥去吧。”
“可是——”
梁辛萝望着岩子君消失在人群的身影,她婉淑的笑了笑。“君哥哥与许是想独自一人回忆一些事情吧!”
魏忠恍然大悟,“对了,我听说君爷打小就在这安邑县里生活。梁姑娘,你记性真好,居然还记得这一点小事。”
“哼,”彩梅昂了昂下颚,“咱们小姐对未来姑爷的事情可是关心的很呢!!”
魏忠撇撇嘴,不想搭理这个有狗仗人势之嫌的丫环。“客栈已经到了,梁姑娘请进。”
彩梅撩起衣裙刻薄地低喊,“哎唷,这种破不郎当的客栈也能住人啊?”
“看这高朋满座的景况,这一家客栈该是安邑县上最好的客栈了。”
“哼,是吗?”彩梅脸上的轻蔑依旧,“小姐您走好啊,这地板我瞧了脏呢!”
迎上前来招呼的店小二,魏忠不免狐疑地睨了梁辛萝一眼。这梁姑娘也更奇怪,看似性情温柔婉约的很,怎么会教出这种仗恃傲物的丫环?
伫立在知县宅院的大门前,岩子君仰头瞅望着那一扇崭新火红的大门心头百感交集。这幢房子经过另一番整修与重建,和他记忆中那属于自己的“家”已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岩子君并不想刻意去追缅过往,但是却不由得浮现出曾经记忆的画面。
蓦然间,一种人事已非的惆怅充塞岩子君的胸臆。
守门的侍卫狐疑的走上前,“这位爷您有事?”这爷儿看似斯文雅儒又穿的贵气体面,不像是个窥伺探看的猥琐人才对。
“不,没有。只是想回忆一些往昔罢了。”
岩子君微笑着摆手踏开,依循着记忆中隐约模糊的印象企图追寻儿时的过往。
大街景色依旧,安邑县的繁华如昔,而他的幼时玩伴呢?
舞剑高手石三、对药理大有兴趣的董五和小胖子姚六,还有……那个曾经占据他幼时岁月的豪气女娃儿易襄湖。想必如今的他们已经成家立业了吧?而年纪最小的襄湖此刻怕也已是有夫有子的妇道人家了。
岩子君一边臆想着一边摇头微笑。
说真格的,他实在很难想象襄湖绾起发髻看顾孩儿的模样。因为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