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没病!
可是天天接受衣华佗的针灸、衣戚泠的喂药,他没病都快被医成有病。
他忍受那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只是想乘机靠近她,确定她不会和城里的范家少爷有牵扯,好好看牢原就属于他的东西。
衣戚泠的温柔、善良,果真犹如天山雪莲般干净高贵,眼波流转间却让人瞧出她不凡的内涵,她肯定饱读诗书,时常见她不是拣选药材,要不就是拿着医书坐在石阶上看。犹如现在,煦日自她头顶上洒下光束,在她身上形成一道光环,让他觉得她是虚幻的,更让他觉得害怕,害怕她会因此而消失。
长孙烈不禁伸出手碰上她的肩膀,却又慌忙收回。
“好多了吗?”衣戚泠回头朝长孙烈一笑。
“好多了。”他在她身旁坐下。“在看什么?”
“针灸术。”她将书拿给他看,上头画了人形,一旁标示许多穴道名,教人哪些穴道治哪些病。“我娘要我学会针灸术,她说这样我以后也可以帮忙看病。”“看起来很难。”
“是不简单。”他略微粗哑的嗓音在她耳畔旁回荡,撼动她的身心,她觉得自己全身无力。
“衣姑娘,单单你和你娘两人住在这儿不是很危险吗?”他看了看眼前茅舍,就他所知,院前的大门永远都是开着的,就连晚上也是。她们家里又没有男人,若是有心人士执意要掠夺什么,光凭她们母女一介女流,能抵挡得了吗?
何况她与衣华佗长相都不差,甚至是绝色……他实在不敢想象。
衣戚泠不语的注视着长孙烈。
长孙烈明了衣戚泠其实是很脆弱的,有着敏锐的情感,任何不经意的话都能伤到她。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只有你和衣华佗两人住在这儿,院前的大门在晚上至少得关上,才不会有危险。”他连忙解释。
“大门不关是娘的意思,她认为人生病是不分早晚的,就算是清晨时候也会有人上门求诊,为了能及时救人,她认为大门不关比较好。”衣戚泠明白长孙烈的想法,连忙友善地笑了笑。
“但是危险也是不分早晚的,虽然白天这里几乎都是求诊的病人,不至于有任何危险,但晚上呢?若真的发生什么事,你们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到时就交给上苍了,如果真发生什么事情,那也是命啊。”
长孙烈实在不喜欢听见衣戚泠的宿命论。
“对了,长孙公子,我想你身子也好得差不多,这几天你要不要到街上去找找看家仆的下落?或者是捎封信回洛阳家里报个平安,顺道要家里的人来接你呢?”
“哎呀!”长孙烈突然一下子整个人便趴到衣威泠身上去,扶着额际状似痛苦。“头……”
好香、好娇柔的身段。
多待一天他就觉得自己越喜爱她,越想将她占为己有。不过被爷儿料中他的口味,称了他的意,他想想就觉得一肚子怨气!
“你没事吧,”衣戚泠抱住长孙烈,量量他额头的温度。“你哪里不舒服?”
“头有点痛。”
“头有点痛?是不是又中了暑气?”她抱着他,他也抱着她,他有力的臂膀紧紧环在她腰间,她羞愧地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冒烟。
她从未与男人这么近、这么亲昵地抱在一起,而他男性的气自心又直冲她鼻前而来。他抱着她的动作让她有种说不出口的感觉,觉得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让我这样休息一下就好了。”
“这、这样休息?”
长孙烈吐吐舌,语气虚弱地道:“是呀,头忽然感到一阵晕眩,让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
“衣姑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