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可怜的孩子……”詹嫂心疼地搂着她。“乖!听詹嫂的话,快别再哭了。倪少爷实在太不应该了,他不应该放着小姐这么好的女孩不要,去找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孩……”
“詹嫂,你不知道,我喜欢他,我好喜欢他!”唐芙蓉抬起头,哽咽说:“那个萧卡门,最好死掉算了!我不想再看到她。如果没有她,日升就不会——”哇一声又哭起来。
“傻孩子,不是叫你别哭吗?怎么又哭了呢?”詹嫂像个母亲一样,又是心疼又是不舍地搂着唐芙蓉。“你别担心,詹嫂会有办法的……”
她像安慰又像喃喃自语似的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在想什么?”倪日升侧脸望去。
音乐会中场休息时,卡门萧望着灯光些微暗寐的舞台,似心不在焉。
卡门萧怔醒般的摇头。这种上流社会王孙仕女公子的娱兴实在很无聊,除了装饰气质、自以为有品味地沾沾自喜与虚荣外,她实在感觉不出有什么好的。
“你常来这种地方吗?”她随便找个话题,勉强忍住哈欠。
“也不是很常。我太忙了。”
她想起他那幢华丽大厦公寓中那套高级的音响设备。
“不过,你喜欢这种‘天籁’,它让你放松神经?”她问。
“算是吧!”倪日升笑起来。“你不喜欢?”
“谈不上喜不喜欢。”
卡门萧微微倾了倾头,嘴角要扬不扬,有种无所谓。
“你总是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好像无可又无不可。”倪日升稍有思索似的看看她,伸过手握住她的手。“卡门,你对我,也是这样无所谓、可有可无的态度吗?”
卡门萧静静没动,撇过脸,汪亮着眼望着他。
“你以为呢?”
“我真想剖开你的心来看一看!”倪日升痴痴地锁着她的目光不动,将她拉近他一些,握得更紧。
“那你就剖吧!”卡门萧也是一动不动地直视着他,不虐不笑,却答了一句味道甚浓的挑逗。
“你千万别试探我,我会认真。”
倪日升眼神放得认真,有如宣誓一样的庄重。
“哦?”卡门萧头一倾,又一个挑逗似的笑。“我以为你一直都很认真。”
倪日升蓦然抿紧唇嘴,久久,吐叹起来。“你真是个恶魔,却又美得那么像天使。”
他的口吻是正经的,也是在玩笑的,像他意味深长的目光,深不可测。
卡门萧甩动头发,好一丝惑炫的神气。“我没有天使那么天真阴险,可倒也没有恶魔那般华丽慈悲。依我看,你才是可恶的,而且——”她咬咬唇,做作的,让自己神态多一点娇丽、可爱的性感。“危险。”慢慢才轻叹气似的吐出这句话。
“怎么说?”倪日升觉得有趣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要我说破!”卡门萧别过脸,缩回手。拒绝得恰到好处,神态上似嗔似怨又似怒。
“我就是不清楚,才要你说。”
这是倪日升狡猾的地方。他嘴巴说得很认真,心里也有相同的打算,而且企图明显,但他心里更深层的地方,还有另一种版本的思考。
他很贪心,既要他“想”的,也要他“要”的。他和唐芙蓉的事,在两家某种默契下,势必躲不过;但他不愁,他要的,他还是要。
他要掳获卡门萧。
“卡门——”他再伸手过去握她。
卡门萧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她既不像别的女孩,使小性子般的所开手,也不躁动;她只是看着他,不说一句话,任由他握着,清清亮亮的眼神却逼得人不敢直视。
倪日升力量用得更紧。卡门萧不说话时那无邪与沧冷、艳丽与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