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你在颤抖?倘若不是因为寒冷,那是因为什么?」她的回答,是将他抱得更紧,小小的身躯穷尽所有气力,不肯放他离去。
「我怕,怕你成为继承人後,国内的皇子们,以及各国间接踵而来的威胁。」最怕的,是你会遗忘我。
「那些人不足以威胁我。」他的回答中,带箸自信的狂做,无人能质疑,嘴角甚至带著一抹笑。「如果,我真的在诡计下死去,在死前也会命人将你送到南方去,保护你到终老。」他将她的脸儿捧在手中,徐缓的说道,望著她绝美的眉目。
她摇摇头,温柔的目光中,有坚决的意念。「倘若你死了,我就如溺於湘水的湘君,追你而去。」失去了他,独自活著,只是一种折磨。
湘水之畔流传著开於爱情的古老故事,舜帝的两个妻子,为了寻找丈夫的坟冢,来到云梦大泽遢绿,以罗裙兜土,筑了苍梧台,纷纷的珠决落在绿竹上,梁就了斑泪湘竹。衣衫沁染了云梦的水,罗机陷入云梦的泥,她们最後殉情於茫茫湘水。
只是芙叶不知道,自己会是娥皇,还是女英。
两个女人,真的能够分享一个男人?她真的能永远在他的怀中,与安阳蔡侯的女儿相安无事?
戎剑靠在她发鬓低语,语调中带著安抚。「别多想,我哪里都不去,整夜都会留在你身边。」怀中的她,颤抖得有如秋风中的落叶,他极度的不舍。
今晚他会整夜留在她身边,那么,这一夜之後呢?他要将她安置在何处?!
芙弃不敢问,将戎剑抱得更紧,几乎就想融进他的怀中,成为他的血肉,这么一来,是否就可以永远不必与他分离?
从楚王宣布婚约的那一刻起,忧虑就如一枚针,在她心中愈扎愈深。两人的身分差距过多,她终生只能做为他的奴,成不了他的妻——
戎剑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这绵密的呼吸是为了他,这规律的心跳是为了他,这神魂、这精魄都是为他而存在。
但在戎剑心中,她又是价值多少分量?
他宽阔的胸膛内,存有睥睨天下的野心、经世治国的霸业,不久之後,他的心中,还必须放置那位蔡侯之女。到那时,他会将她榈置在心头哪一处?
她的容身处愈来愈狭小,多么怕,会被就此遗忘。会不会总有一天,戎剑的心中,不再会有她的容身之处?
「或许,我能找到办法,让你暖起来。」戎剑怀抱著她,却没有察觉她的忧虑,端起她的下颚,靠在她的唇边轻声说著,呼吸与她交融。
他取来温热过的酒,占据温润的唇瓣,将热烫的酒涓滴不漏的哺人她口中,抚摸著她的喉间与胸口,让那些酒滑入她的身躯,温暖她的四肢百骸。这是每个冬季,他所做惯的动作。
热酒一入喉,她粉嫩晶莹的肌肤,浮现了一层动人的嫣红光泽。
「这肌肤一点一滴的红润起来,如同一朵蓓蕾,在我的手中绽放。」戎剑轻声说道,连眼神都是热烫的。渴望她的情欲,从她为他更衣时,就热烈煎熬著,他无法再隐忍。
芙叶温顺的喝下哺来的酒,承受他的吻。她知道,那炽热的眼神中有著什么意图。没有任何惊慌与闪躲,她的双手也环抱他,投入他的胸膛。
酒温暖了她的身躯,而戎剑的热情,则焚烧著她的心,暂时抚平不安。
戎剑的唇紧密的封住她,轻咬著她的唇瓣,如同先前的每一次缠绵般,那麽的霸道与温柔。
他将她放置在绸缎之间,拆开素雅的花罗单衣,信期锈上的飞燕一只只落了地,翘首篁著两人。绣著折枝花样的合欢襦也被解下,散落在石地上。
戎剑轻抚著她柔润身子,指掌间的硬茧带来刺激的触感,让她忍不住颤抖。这不是养尊处优的手,而是属於武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