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把姑爷的房子打扫好了,晚膳我也──”她兴奋地说了一半,然後又停顿下来,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自说自话,因为眼前的这两个人都没搭理她。
“小姐?”小姐的视线怎麽一直停在姑爷的脸上?而姑爷的眼珠子,好像也只定在小姐的身上。
“房子……你们用,我……我去隔壁睡。”水儿摸摸鼻子,尴尬地指着打扫好的房子说着,之後便红着脸赶快离开。
屋檐上堆积的厚雪滑落了一块,落在地上的重响让他们两人都拉开眼光,看着不知何时已暗的沆色。
盖聂握着她的手,在她被冻坏之前拉着她进屋。梵瑟踏进她熟悉的屋子後,站在原地看着屋头每一样摆设,往日种种历历在目。
“你的房子……和五年前一样。”她走向桌边,看见上头还摆有她用来刻石的木匣。她最後一次在这刻的诗是什麽?是那句只羡鸳鸯不羡仙吗?
“瑟儿,听我说。”盖聂在屋内生了柴火,解下她身上沾雪的大衣,拉她一块儿坐下,握着她的肩头认真地说着。
温暖柔亮的火光映在她的面容上,泛出一道朦胧的光影,她仰起首,凝睇着他。
“把五年前的事忘了,就当你和我之间什麽都没变过,好吗?”他不要与她当陌生人,他要回到什麽都还没失去的状态,让自己因她而活得快乐,就像从未分开过。
“你忘得了?”梵瑟伸出指滑过他俊刻的面庞,温习着指尖的触感。
他生硬地点头,“会忘的。”这其间的转变太大了,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他就有法子调整过来。
“这,还恨不恨我?”梵瑟的手指从他的脸上滑下,移至他的胸口。
“不恨。”他缓缓摇首,怎麽地想不起还有什麽能恨的。
梵瑟的手移至他曾被梵天变刺了一剑的手臂上,“这,还痛不痛?”他的手完好无缺地,完全不像曾被废过。
“不痛。”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些年来,你过得好不好?”恨一个人,日子必定过得很艰难吧!她不希望他和她一样,五年来都过得不好。
“我过得……”盖聂顿了一下,皱着眉回想这五年来他过的是什麽样的日子。
他过得能算好吗?
跟着卫非他们四处犯案,他老是很後悔认识了卫非,也不爱和那些倒楣的朋友们混在一块儿;可是再仔细想想,这些年来,他的日子因那些朋友每天都过得很热闹,不是被左断四处追着跑,就是和大家一块儿动脑子想办法整卫非,忙碌的生活让他没空整天想着报仇的事。而这种生活,他现在居然会觉得也不算太坏。
他泛出了笑,“我过得很好。在京城,我有四个好友在等我回去。”
“京城?”梵瑟不知他竟离开郎州去了那麽远的地方,不过能听到他亲口说他过得很好,她又放下了悬念的心。
“我们在这住一阵子,等我办完事後,我带你离开郎州。”他等不及要离开这个会让她心情晦暗的地方,带她走得远远的。
她心底有数地问:“你要杀梵天变他们?”
“杀他们,既是私仇也是命令。”他据实以告,看不出她在听了这话後有什麽特别的心思。
梵瑟眼眸移向熊熊跳跃的火光,“我不问了。”
“可以吗?”他凝重地问。
“我没有这种兄长。况且,他们还杀了爹爹。”她没正面回答他,只道出了心中对那三个人的看法。
一双手落在她的腰间将她拉近,他的脸庞抵靠着她的发。
“我会把你爹运来凤阳山和师父他们合葬。”
“谢谢你……”梵瑟像失了力气般,全心全意地倚靠着他,想藉由他来支撑自己。
“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