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风平浪静,扳过料俏的身子为她拿 掉满头的杂草。
「问你自己啰。」料俏的心眼却很坏,刻意起了个头后,就把问题扔给她自己去想 。
那嫣手边的动作顿了顿。如果可以,她很想告诉料俏,这问题她已经在心底问过自 己不下数百回,可是得到的答案却令她害怕。
会躲卧桑,是因为那名夜贼的身影,在她的记忆里渐渐模糊,而卧桑的模样,却在 她心底愈来愈近也益发清晰,近来,她的心多惦谁一分、多想谁一些、多念谁一点,她 已分不清楚,而她更害怕去问自己,她进太极宫来想靠近的人,究竟是那名夜贼还是卧 桑?
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有双相似的眼的缘故,有时候,她会不知不觉地在心底把他们俩 当成同一人,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单凭身分来看,一个是贼人一个是太子, 他们就不可能是同一人。
「陪那个牢头打了一天,我快累死了……」料俏边打呵欠边盯着她出神的模样,「 你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那嫣正欲歇口,方抬起头来,不经易瞥见在窗外宫灯的映照下,除 了如鬼如魅拍着窗的树影外,一道令她印象极深的人影,悄悄地自院里一闪而过。
她随即认出那道人影是谁。
是他,那夜的夜贼!
「你要去哪里?」料俏莫名其妙地看她动作飞快地打开窗子,一骨碌地跃出窗外。
跨过宫栏、起身跃过嵌着琉璃瓦的厚墙,熟悉的紧张感又回到那嫣的身上,在凄蒙 的月光下,她再次失去他的身影,又被他孤零零的?下在黑暗里。
带着庞大的失落,那嫣寂寂地踱回房里,并在一头雾水的料俏靠上来前,先一步告 诉她原因。
「窗外有人,我想知道他是谁。」
「方才我什众人也没见到啊。」料俏搔着发,「会不会是你的错觉?」
错觉?不可能,自小就习武的她,这些年来一直权充着养不起护卫的裴家保镖,多 年下来-她已训练成每每一有风吹草动,就能随即提高警戒,而刚才透过宫灯灯火的照 耀,那道影子再清晰不过,她相信这绝不是她的错觉。
但……那道身影,为什么在此刻静下心来深想时,会觉得与卧桑的那么相似?
单单只是站在这儿猜测,那道深深在她心中的谜底,是永远也解不开的,她若是想 解开谜底,查出那两道身影之间是否有着关联,唯一的办法,就是亲自去查出真相,而 她也正好可以藉这个机会,确认一下卧桑和那名夜贼的身影,为何总会在她的心版上重 叠。
「我担心……」她转了转眼眸,转身对料俏换上了一副忧愁的模样,「含凉殿里可 能遭偷儿了。」
料俏马上精神一振,「你确定?」
「是啊。」那嫣刻意引诱着极爱凑热闹的她,「含凉殿里价值连城的东西多不胜数 ,若是有偷儿想进宫来盗东西,我想偷儿应该会先去卧桑的殿里。」方才她看那名夜贼 似乎是离宫而去,倘若此刻卧桑也正巧不在殿内的话,那他就有十足十的嫌疑了。
「我们去找卧桑。」不多疑的料俏马上上当,拉着她的手在深夜里直闯含凉殿。
以为她们早已歇息,没料到她们会在这个时辰来拜访的离萧,在殿内远远地看她们 相偕走来时,神色仓皇左张右望了一会,而后连忙在她们未走进含凉殿前,飞快地关上 殿门站在殿外迎接她们。
「卧桑他人呢?」赶来凑热闹的料俏,一蹦一跳地跳至他面前,不解地望着那扇紧 关着的殿门。
离萧的表情顿时有些不自在,「殿下他……」
那嫣多疑地盯着他,「他在哪里?」为什么离萧的眼神闪闪